两位高大腰粗膀壮穿着褐色长T桖的汉子,从店外直接走到操作台前向内打望。
李沫欣以为来生意了,微笑着道:“两位大哥,吃点什么?”
一名汉子抬手指着低头洗碗的辜俊超,问:“他是你老板?”
“是啊,我老板煮的面可劲道了。”
“洗碗的,你出来一下!”那汉子抬高了声音,声音中充斥着命令!
李沫欣吓得脸色大变,连身躯都有些颤抖。这两名汉子一看就不是善茬,辜哥是惹到什么人了吗?
“什么事?”辜俊超转过身,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怂的胆怯。
“我们老板请你去茶铺喝个茶。”另一名汉子显然是得到他们老板的嘱托,语气客气得多。
“我没空,也不认识你老板,有事叫他到店里来找我。”辜俊超轻飘飘的回应。
“小子,你个小小的面馆老板,谁给你的架子,要我们老板过来,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头名大汉听他的语气就不爽,显然平时见到他的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第一次见到不把他当会事的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气势汹汹地道。
“罗老弟,老板叫我们来请,客气点。”另一名汉子看到辜俊超淡定的样子,本能的感觉到这人不像普通的百姓那么软弱。很多人见到他们俩的样子,心里都虚得很,而眼前这人却镇定得很,没有一丝恐慌的表情。他平静地道:“兄弟,我老板姓刘,请你去并没有恶意。”
难道是刘冰玥的父亲?昨天她妈来,今天她爸来,是怕他女儿在场双方在面馆闹起不好看而要单独请他到一边谈?
辜俊超解下围裙,对李沫欣说:“欣妹,我出去一趟,你关门去弄几个你的微信收款二维码,再打个招聘广告到时贴在门口。”
李沫欣根本不敢看那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有些担忧地说:“辜哥,你一个人行不?”
“放心,多半是冰玥的爸爸找我,没事的。”
辜俊超跟着两人到了江安河西街临河茶铺。这里一段全是临河商铺老板有序摆放的露天茶桌,茶桌四方各放了一张竹椅。喝上午茶的人要点瓜子、花生和茶,躺到椅子上晒着太阳,温暖而舒适。只是内地不像沿海有喝上午茶习惯,各家茶铺只有零星的一两桌客人。
穿着休闲服的刘宇成独坐在一太阳伞下玩着手机,边上放着一白色手提密码箱。
三人走到眼前,罗姓汉子道:“刘总,人请来了。”
刘宇成摆摆手,两名汉子退到一边的茶桌上坐起。
“坐!”刘宇成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了一个字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辜俊超赶紧在一边坐下,看着对面这个五十几岁精练的男人,头发有少许花白却梳理得整齐而精神。这就是刘冰玥的爸爸吗?咋感觉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袭来呢?他叫我来也是谈与她女儿分手的事吗?看样子是请了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来扎场子,是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了吗?
刘宇成放下手机,抬头看了看辜俊超,道:“我是刘冰玥的爸爸刘宇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辜俊超恭恭敬敬地道:“刘叔,我叫辜俊超,26岁了。”
“我女儿离开家三年,虽然偶有跟我联系,但是从来没提过你。我爱人昨天回来说你跟她已经耍了三年朋友,你准备好久娶她呢?”
“这个……”辜俊超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跟刘冰玥耍朋友一直未曾想过结婚的事,主要是想到还年轻,房子也还没有,谁会火急火燎地去考虑这些事。
“没想过?”刘宇成脸色一变,沉声道,“一个男人连娶一个女人的资本都没有,你凭什么去追女人?难道你追我女儿只是想耍耍流氓吗?”
妈的,不知是那个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耍朋友就是耍流氓,老子就是条件不具备,耍朋友也不过才一年,还分了两年,总共才三年而已,我这就是在耍流氓了吗?
辜俊超一时语塞,恋爱三年却没有想过结婚这事,被家长说成耍流氓却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要是以没房为借口回应恐怕只会遭他更加的轻视,唯有不说话听他咋说了。
刘宇成的脸色更阴沉了,他见辜俊超将头埋下,眉头一皱,冷冷道:“一个男人,屁本事都没有,一年挣几万块钱连个房子都没有,是谁给你的勇气去追女人?”
辜俊超抬头直视着刘宇成,咬了咬牙道:“刘叔,我非常尊敬您,您女儿只给我说您家在都江堰开了药店,也算不上好富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势利看不起我们从农村出来的人?我就奇怪了,我们从农村出来的人又怎么啦,在城市里不偷不抢不骗不诈靠自己本事挣钱,更不靠任何人,堂堂正正的活,凭什么就不能追女人,凭什么就不能拥有爱情?我是没本事,也挣不到什么钱,但是,我能给冰玥快乐和幸福,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