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昔漫的母亲叫任莹,年轻时是市中医院的一名护士,工作了三年辞职与人合伙开美容院,凭借她自信、果断、强势的作风,十来年之间便在这座城市有了两家医院,一家美容医院,一家男科医院,后来十多年间又陆续在成都周边与人合伙开了几家医院。本是人生最得意之时,她却因病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精神萎靡,皮肤干燥松弛发黄,活脱脱成了一个黄脸婆。
一晚上虽然醒了三次,但是至少每次睡着了几小时。任莹醒来时,阳光轻柔地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床被上。
她感觉精神异常的好,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八点钟。她打电话给田昔漫说她要洗个澡。田昔漫说她正在去城里的路上,需要买针灸针,辜老师七点半就起来了去小区转去了,给他说了八点半吃早餐。
八点半,周小菊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一碟泡菜、一盘凉拌笋子、一盘土豆丝,一个大拼盘里装着馒头、面包、紫薯和鸡蛋,一个小拼盘里装着草莓、皇帝蕉和小番茄,外加一小锅小米粥。
辜俊超回来在厨房洗了手走到餐桌前,正在舀粥的周小菊说:“辜老师,小姐说不用等她,少爷起来就去城里了。你吃吧。”
“孃孃起来了吗?”
“起来了,刚才蔡姐把早餐给她端上去了。”
“她怎么不下来吃呢。”
“任孃在楼上吃的,这一年除了去医院她都没下来过,上下楼梯腿背拉扯着痛。”
辜俊超坐下,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想起平时要么吃两个包子或馒头加碗稀饭,要么一杯豆浆加根油条,那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有钱真好啊!
普通人削破脑袋的想挣钱,是不是就是想过上这种住大房子有人伺候的舒服日子啊。
周小菊将刚舀好的一碗粥放到辜俊超面前。热腾腾的小米粥,冒着轻柔的热气,散发着淡淡的谷物香气。
辜俊超道声谢谢,叫她一起吃。
周小菊睁着清澈而明亮的眼睛笑笑道:“辜老师,我们都是等主人吃完然后在厨房吃的,未有主人邀请我们是不敢上桌的。”
辜俊超知道有钱人家的规矩多,不再说话,拿起筷子享受这丰盛的早餐。
九点,阳光温暖而舒适。
田昔漫还未回来,辜俊超坐在用竹篾编成的椅子上,眯着双眼,在落地窗前享受日光浴。面前一小茶几上摆着青花瓷杯,杯中有茶和花。茶是青城雪芽,花却是刚从房前栅栏上摘下来月季花。两三瓣粉红色的月季花漂在杯里,淡绿色的茶水中露出几缕粉红,好像含羞的少女一样娇媚。
在早餐时,他听了周小菊摆了这个家的情况。男主人外号田老三,大名田洪铭,虽然长得高大壮实,却极度怕老婆任莹。这个家真正做主的是女主人田莹,只是近一年她病了,美容医院交给儿子打理,却叫女儿协助一直由田洪铭管理的男科医院。
想着这奇葩的布局。辜俊超猜想任莹是怕自己走了,偌大的家产落入他老公之手,以后便宜了其他女人。她肯定是想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给儿女,而不是给她老公。
栅栏门自动打开,别墅内语音报警器自动响起声音:“小姐回来了!”
辜俊超睁眼一看,田昔漫手里提着个袋子,身后跟着二个保安,他们各自抱着一个大纸箱。
周小菊快速扫了下视频监控,走到距玻璃门不远的墙边鞋柜处,打开柜门,拿了田昔漫的拖鞋和两双一次性鞋套,到了门边。
辜俊超也站起来走,走到门口,问:“买些啥,这么多。”
“按摩床。上楼组装安好就可以用了。”田昔漫换上拖鞋,步履轻盈地走过他身边,这别墅本就充满月季花的香味,但她走动的微风将她身体上的体香带了过来,飘进他的鼻孔,沁人心扉。
辜俊超怔在那里,直到保安进来,他才回过神来。这田昔漫,恐怕是见过她的所有男人幻想的对象吧,要是把她追到手,那个男人少活一二十年也值了啊。
装好床,收拾妥当。田昔漫扶着她母亲任莹从卧室来到她打坐的房间。
任莹气色有了些恢复,洗澡后头发梳理整齐,扎成马尾。她穿着宽松的薄睡衣,眼睛虽然还有深深的黑眼圈,但是看不到血丝。她看到正在为扎针准备的辜俊超,脸上露出微笑,亲切地道:“辜老师,昨天你几小时的针灸很有效果。这一年来,我昨晚真正的睡着了。虽然躺在床上仍有一些不适,但是都能忍受。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啊。”
“任孃,说感谢的话太早了。我只治过简单的脖子扭到的病,其他的病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底。你女儿找到我,我不敢打保票,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真能减轻或治到你的病,那说明我们有缘。”辜俊超笑了笑,回答道。
“对,我们是有缘,这病一年来折磨得我苦不堪言。我女儿寻了那么多名医,来时吹的天花乱坠,实际呢,屁都不是。或许上天就是为了安排我们相识,才折腾了这么久。我相信辜老师的医术,今天准备扎哪些地方呢?”
“上午扎胸上部和肚子,下午刮痧。你先躺床上吧。”
田昔漫扶着她母亲帮着她躺在按摩床上,用薄凉被盖在她身上。
辜俊超坐在床边,倒了点酒精在手上来回搓了几下。任莹不知抹了什么香水,清新而自然,与田昔漫身上散发的是截然不同的味道。这些有钱人用的化妆品真是高档,既让人陶醉,还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