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横,那钱是留着给林二蛋娶媳妇买工作的,死都不能动。
“刚才你那么对你弟弟,差点把他害死了,现在又想要钱,你还有没有良心?
是谁把你辛辛苦苦养大的?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你现在嫁了好人家也不能忘恩负义吧。”
林梅眼底的冷意渗出,“林月说了,你拿钱的时候是说要给我肚子里的孩子用的,现在沈家不给我钱了,我和孩子就要饿死了。”
林母怕她把剩下的饭全吃了,现在正急着往碗柜里收拾。
听到林梅的话,她手里的动作僵住,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搓了搓手,坐在了林梅身边。
假装慈爱的拍了拍林梅的肩膀,“你别听她胡说,她什么时候给过我钱?她就是挑拨离间,她嫉妒娘疼你不疼她,你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
看林母态度软了下来,林梅也不想和她硬碰硬。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底泛起了泪花,顺势柔弱的靠在林母肩上。
语气哽咽的说:“娘,沈家现在不管我,沈荣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我可咋办啊?”
说着就嘤嘤嘤的抽泣起来,身子还一抖一抖的。
林母毕竟在林梅身上下过心思,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钱,也不忍心就这么断送了。
“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先再忍忍,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毕竟是他们沈家唯一的孙子,他们还能真的不管?”
林梅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说:“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挺着个大肚子也不能出去找工作,家里一分钱也没有,沈荣躺在医院里也不能上班。
以前他还多多少少能给点儿,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我干脆带着这个没出生的孩子去跳河算了,也省的给娘你添麻烦。”
林梅自己是存了点钱的,朱老师给她的钱她都存着的,一直没舍得花。
可是她不能一点不剩全花光了,她得给自己留点防身,沈家靠不靠得住都难说。
林母还想着沾这个外孙的光呢,能和沈家攀结亲家,村里人都很羡慕她。
沈家也挺大方的,彩礼还给了整整二百块钱。
以后林二蛋到了年纪,工作什么的都不好找,免不了需要有人帮衬着。
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各算计各的。
“呸呸呸,傻孩子,你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孩子一定得生下来,那可是他们沈家的种,你就等着跟着他享福吧。”
林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孩子是不是沈荣的还说不定呢。
按照日子推算也就是她和沈荣去旅店的那几天,可她都是在学校和朱老师完事了才去的,一前一后的,她也搞不清楚是谁的种。
林月怎么会知道她和朱老师的事?他们都是在学校里见面的,她不可能看的见。
除非是前几天朱老师找她那次,被她看见了?
朱老师说是他忍不住了,大着胆子跑来找林梅,要拉着她去旅店。
镇上认识沈家的人可不少,万一被看到了,传进沈家人的耳朵,她要被抓去游街的。
她连哄带吓的才说服了朱老师,说等孩子出生了会去找他。
朱老师不情不愿的给她留下一百块钱,临走前还把她拉进黑洞洞的巷子里亲了半天。
嘴皮子都被磨破了,邻居问她的时候,她只能说最近有些上火。
朱老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当初虽然是被强迫的,可他们在那方面非常契合。
朱老师每次都很满意也很尽兴,所以就再也没有打过其他学生的主意。
对她多少也生出了一些感情和依赖,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
林梅当然不敢和林母说朱老师的事情,让她知道了又会想着去讹钱,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她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林梅到处打听林月的去处,只知道她坐火车离开了,没问到去哪里。
常景祥家在上京,她一定是跟着去了上京去了。
眼下先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她和林月的仇放着以后再算。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半天,林梅说不回去了,就待在家里总不至于饿死。
林母哪能愿意,家里每顿饭都有肉有鸡蛋,要是林梅在家里吃饭,哪里还有林二蛋的份。
林二蛋一次两次能忍,时间长了保准要闹翻天,到时候真和林梅撕破了脸,以后可不好办了。
林梅不像林月那么好拿捏,她是个心硬的主。
“小梅啊,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爹现在就挣那么几个工分,林月那个死丫头以前还能帮家里挣点钱,自从嫁给那个常景祥之后,是一个子都没再拿回来。
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花钱,当时供你读书也花了不上钱,家里都多久没有见荤腥了。
今天这鸡腿还是娘用上山挖的草药和村里人换的。”
说着还抹起了眼泪,故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补丁露出来给林梅看。
林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林二蛋吃的白白胖胖的都快成猪了。
她想起昨天问沈父的场面。
林月就那么拍拍屁股走了,她虽然不甘心,也不敢和林月撕破脸。
就跑到沈父面前哭诉,“爸,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呢,沈荣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她都没有进去看一眼,她才不关心沈荣的死活,要不是为了堵大家的嘴,她才不会来呢。
沈父冷眼看着她,“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上一次的事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梅心虚的撇了撇嘴,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她也不怕,反正又没证据说是她把人叫过去的。
警察还不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把她放了的。
“那她说的一千块钱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