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见他脸色不好,心中亦有所不忍。便开导他:“就算寒书复生了又能如何呢,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好吗?”
只见寒墨阴恻恻地冷笑道:“呵呵,我的生活?我的想做的事就是让他复生,我要让那个贱人用同样的方式死在寒书的剑下!”
沉玉心中百感交集。三百年前的事情沉玉和他一起亲身经历过。当年,他在那场混乱中救走年幼的寒墨时,这个孩子身上散发的怨气一度让他震撼。
可是沉玉只能心中感慨,这一切都是一场宿命,或者说是一场孽缘。
此时他心中别有所想,稳住自己心神,小心的说道:“三百年前你还是个孩子,遭遇这样的变故属实不易。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你一直把一切都归结到了春山语一个人的身上。你可曾想过,这或许只是你自己太过偏执了?”
“春山语这个老妇!哼!”寒墨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我偏执?难道不是她先背叛了我哥?难道不是她招来的三大宗门围剿?三百年了过去又如何,就算是三千年,三万年我也不会忘记。这不仅是我哥哥的性命,还有我魔界两百战士的血仇。每当我想起寒书倒在血泊中的眼神,每当我想起那些战士被杀时的惨状,想起我的父亲和母亲最后身影,我的心里就有无穷无尽的怨恨。这些,都是三百年来日日折磨我的的痛苦,也是我一步步走过来的力量。”
沉玉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冷冷说道:“可是现在的春山语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春山语了。”
这句话也将寒墨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他若不是为了这个李若,也几乎不在人间走动。就这几天他也看到听到了不少,但是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个贼妇真的要位列仙班了吗?”
“天谕已下,人间诸国都已经开始庆贺了,这事还能有假吗?”
“她,她居然已经有仙家的实力了。”寒墨咬牙感慨。
哪知沉玉却冷笑一声说道:“实力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再想动她就代表着与神界对抗。到时你复仇之日就是神魔开战之时。”
这确实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此时听到沉玉这样说,心中不由得忧虑了几分。
“可是,我不甘心!”
“春山语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凡间近三千年来的宗门奇才。她天赋异禀,而且手段强硬阴狠。她凭借三百多年前的那件事而奠定了她本轮宗春山宫主之位,之后勤勉修炼更是在五十年之内登上了本轮宗主的宝座,成为了三千年来唯一一个在百岁之前统领全宗之人。”
“够了,那个贱人我很了解了。”
沉玉却自顾道:“天下三十二国,有一半的国师都是出自本轮宗。象势宗和长德宗的宗主是她徒子徒孙辈,如今又得蒙神谕,仙班已定。你又如何能与她争斗呢?”
沉玉本以为能让他打消念头,没曾想却激起寒墨的斗志,他大手一挥,嚷到:“纵是成仙又能如何,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要她陪葬!”
沉玉一时哑然。只见他突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哼,别人做不到的事,我就偏要做到。这个凡人已经在我手上了,我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怎么可又有会没有方法呢?”
“怎么说,你是想到了什么方法?”
“兄长,你想想,我们和凡人的差别在哪里呢?”
沉玉脸色微变,没有作声。
只听寒墨说道:“都是天地间的生灵,我们无非是寿命更长,术法更强而已。如果我让这个凡人拥有魔族的寿命,能力,再给他注入寒书的一些魂灵,那么不也就等于是寒书复活了吗?”
“让他拥有魔族的寿命?”沉玉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春山语这般天才,在宗门里苦修了三百年秘法才有如今天人之寿,你也要带着他修行三百年吗?”
寒墨笑了,“我可等不了三百年,这个贱人飞升前不是还要斋戒三年吗?这三年就是我大仇得报的最佳时机。”
沉玉轻声问道:“那你想到办法了?”
寒墨虽然摇头,却自信满满:“不过是改造一具凡人肉身而已,这不正是我蛊司最擅长的吗?等我回去好好钻研一番,定能有办法以的。”
沉玉舒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可是,如今她只是一个暂住凡间的神仙,你想要让她死,是几乎不可能的吧?”
寒墨眼神凶狠了起来:“兄长,说到底,这三年她还不算神仙呢,如果我在此期间取了她性命,或者让她无法成仙,这样,就不会引起大战了吧?”
“那你想怎么做?有方法了?”
寒墨一顿:“目前还没有。”
沉玉说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前些日子,她借着天降神谕的由头将他本轮宗的国师全部召回了山门。但我族之众可不认为她只是想简单的庆贺而已。”
寒墨不解,拱手说道:“兄长,下蛊用药是我擅长的,至于时局世情,还请你多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