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上方的洄锋也是咧嘴一笑,浑身青毛一抖,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不甚适合,只得憋到肚子里去,眼神死死向着洄铉。
“伤我溯妹!改天定要找回去!”
兼长老显然也没想到这结果,在他刚刚看来,这洄溯体内灵力亏欠,已然大势已去,能说话就已经是极为不易了,如今却还在取笑洄铉,实在难得。
只是他身为犬家长老,不得不秉公执法,心里暗叹一息,说道:
“你们,分出个胜负没有!”
听到这话,洄溯知道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努力直起身子,黑白色的皮毛不再油光水亮,其上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
她想要站起来更是比登天难,脆弱的两条后足几乎崩裂,软软的塌在地上。于是她直接昂起头颅。
“她要干什么?”洄铉一惊。
刚刚洄溯的攻势已经将他整个身体的灵力掏空,即使是剩余的些许灵力,也早就消耗在刚刚的余波抵御之中了。
洄溯眼神一狠,手上金光再次浮现。
刚刚说话的功夫,她就已经在暗暗蓄势,这灵力她不曾全盘使出,尚且剩下半成,不可能离体而出,但要吓吓洄铉,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自己上前还是我动手?”
洄溯刚想说话,嗓子一甜,吞下一嘴血水,玩味似的说道。
洄铉苦笑一声,高大的身躯再也顶不住这如山般的压力,朝前半步跪下,脑袋低低。
“是我输了......”
洄溯对他狠,对自己更狠,刚刚的攻势余波,她根本不设防保护自己,而是用来赌这最后一搏。
不知道说她是缺乏经验还是无知。
但是这莽撞的结果很明显。
“子弟洄溯胜!为此次大比头筹!”
兼长老当即宣判。
只是如今洄溯根本听不了这些,两爪上金光一熄,几乎是下一瞬就倒在地上。
“这洄溯真是不可小觑......”
“就是不知道这最后比试她是否能......”
“那就别想了,那奖励已有多年未被子弟夺得。”
反正是我赢了......
洄溯听着,两眼昏黑,直接晕死过去。
......
与此同时,青元矿区二十年监狱中。
妖修们来来往往的走道里,许尘一声惊呼打破这片死寂:
“你说今年的大比早已结束?”
“算算时日,想来应该还有最后的角逐......”
窑老和许尘并排走着,被他忽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呆呆的回应道。
“不对!你定在唬我!”
“这洞中昏暗,尚且不明昼夜冷暖,你却怎知这大比时日已过?”
许尘问道。
“四五兄弟啊,你难道没发现这狱中的明智境红甲忽然全走光了?”
窑老摇摇头,把爪子一指四周,提点道。
“况且这事,在源林城中可是热闹得很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接连几日都未曾见过这些下位的红甲狱卒......原来是......”
可恶!亏自己还兴致勃勃勤快修行,不就是为了那升基灵物!
现在又要等上一年了!
“也不碍事,四五兄弟,你就是夺得头筹,也不一定能战胜最后的比试之妖......”
窑老笑了笑,显然并没有许尘的抱怨放在心上。
许尘却是不解,众妖皆说这夺得头筹容易,而最后比试之难,这其中为何,自己今日势必要问出个水落石出出来。
他暂且停住脚,止住要前往红大人洞窟的势子,拦住窑老。
“为何?”
窑老憨笑一声,“这升基灵物本就是犬家为了激励族内子弟而设立的,待头筹胜出之后,需战胜压制修为的族内长老,方可获得那升基灵物。”
也不怪窑老这般,需知这每年的犬家大比,每到这时皆为源林城津津乐道,不要说他们这些底层妖修,就是那些凡夫俗子也是对于这每年的结果好奇得很,更有犬家小辈将其记下,制成说书剧本,能唱上一年功夫。
如今遇上个许尘这么个不懂其中门道的,他不好好说道一番,实在让他难耐的很。
许尘眉头一皱,战胜长老?那也就是说......
“不过却有一天纵奇才战胜族内长老,夺取了一二品升基灵物,自那以后,可就再也没有妖修能得之灵物了......你可知为何?”
这答案呼之欲出,许尘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嘿嘿,日后要想获取族内升基灵物,需得战胜那位骄子,你可知那可是犬家现如今太岁仅存的几位血脉!”
“洄鳞殿下!”
鳞儿哥!
许尘脸色瞬间僵住,要想获取那升基灵物,还需得战胜与自己同等修为的鳞儿哥?
这怎么打?
就是将他手脚都捆起来,就凭他那金浮鳞道基的本事,自己也是非死即残......
“怪不得......”想到这里,许尘也是恍然大悟。
以明智境硬撼拥有接近三品道基的鳞儿哥?
更别说许尘现在十分怀疑,自己那浑身鳞甲的哥哥是个拥有龙族血脉的......
“算了,谁爱想谁想,我不想了......”许尘摇摇头。
不过自己身怀七品道基,结果尚且未知。
两妖互相吹嘘着,不知不觉间又来到红大人的洞口附近了。
“四五兄弟,你真要再次......”窑老劝诫道,他始终不明白许尘为何要去主动寻那红大人,那位主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啊......
“嘿嘿。”
许尘低低一笑,没有回应他,脚上劲头却比以往更足,朝着深处闷头走去。
战不得鳞儿哥,先拿你试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