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体力,降服妖马,韦勃是打心底里佩服陈烽的。
但要说在千万人里做文章,你一个乡下搬砖收保护费的土鳖……咳咳,粗人。凑什么热闹?
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听哥一声劝,在十老会面前出乖露丑事小,做不出好文,损了程老爷面皮,以后还怎么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
韦勃苦口婆心劝慰。
人群骚动不已,许多读过书的人跃跃欲试,但想要立刻做出急文,显然超出了他们能力。
仆人也是走个过场,知晓老爷心意,没怎么停留就转身上楼。
陈烽急的大喊,声音却淹没在噪音里。
事急从权!
陈烽翻身上马,一拍红雪脖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
“让开!让开!”
人群慌乱,向旁边躲开。
陈烽一抖缰绳,操控红雪奋力一跃,居然从挡路的人流头顶跳了过去,落在程澜阁门前。
将守卫吓的以为是刺客,立刻抽出兵刃迎敌。
“有刺客,御敌!”
“我是应征作文章的!”
陈烽高呼道。
仆人本已回到楼上禀报。
一位长老,是志远商会的会首,笑道:“久闻程家三少爷才思敏捷,饱读诗书,不如让他做一篇文章,为今日雅集锦上添花?”
程立雪假意推辞,正要答应,听到楼下喧闹,皱眉道:“何事在喧哗?”
仆人探头一看:“启禀老爷,有一骑马男子在应征。”
“应征什么?”
“做文章。”
还真有愣头青?
程立雪反应过来,但也不好翻脸,笑道:“那就请才子上楼。”和程三少对视一眼,心想有个垫脚石也好,并不觉得此人会有威胁。
仆人再度下楼,将陈烽请入内。
陈烽心情振奋,并无怯场。
区区几十人的小场面,还吓不到他!
镇定自若的踏上五楼,向主位方向拱手作揖:“在下给程老爷贺寿,祝您福如南海,寿比青山!见过各位贵客!”
“阁下气宇轩昂,果然不凡。敢问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主位传来和煦磁性的嗓音,陈烽抬头扫过,知晓此人就是他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老板——程立雪。
旁边的锦衣公子认识,是程三少。
再旁边的面纱女子,身子窈窕,眉目如画,也挺面熟。
等等!
这位好像也认识?!
陈烽难以再沉稳下去,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心里慌得一批。
“完犊子了!”
“怎么会是贼婆娘!”
她为何坐在程三少旁边,是什么身份?
难道是他姘头?
我给老板戴了绿帽子?
“这位公子,家主问你话呢。”仆人催促道。
程三少皱眉看着陈烽,正要开口说明。
就见他突然一拱手,脚步后退:“那个,在下忽然心口痛,旧疾发作,不敢打扰各位雅兴。”
转身就往楼梯跑。
“站住!”
一声娇叱。
陈烽小脑一下子萎缩了,生怕说出“左右刀斧手,将此獠推出去剁为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