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掌权之人都在中年以上，曾在关内生活过，心怀故土。
如今与故乡音讯断绝，再也不能落叶归根。
而新一辈的年轻人，反而没那么深感触。
等陈烽洋洋洒洒念完，书僮满头大汗誊抄在纸上，抬头发现许多人眼眶红红。
“陈烽，这篇文章叫？”
“启禀东家，就叫《程澜阁序》。”
程立雪擦擦眼角，苦笑道：“有朝一日朝廷收复关东，或许老夫早已不在人世，但凭借此文，也足以流传后世了。”
陈烽深揖一礼。
程老爷心情激荡，忍不住道：“我若有女儿，能得此佳婿该多好。”
陈烽：？？？
想屁吃呢，人都知道你程老爷没有女儿。
“陈烽，你想要何奖赏？”
陈烽心中一喜，道：“有个不情之请。在下自小喜欢舞枪弄棒，苦无名师指点。想问老爷求取一部武学功法？如果能派武者教导，那就更好了。”
“既是不情之请，那就换个要求吧。”
陈烽笑容一滞。
禾三娘暗叹：“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家的策略就是表面无害。你却当众表达向武之心。”
程三少出声解释道：“我程家素来以商业传家，确实不以武功见长。也是怕耽误你。”
陈烽睁大眼睛，你居然说你不会武功？
转瞬猜到他在隐藏实力。
只好退而求其次：“听说最近要收治安税，在下对当地比较熟悉，想加入清收队为十老会效力。”
程立雪欣然答应。
当即命人添座，留陈烽一起用宴。
他所做的《程澜阁序》也吩咐多誊抄几份送人。
在场权贵不少都出身世家，对绝世好文见猎心喜。
有老者捧着纸张反复诵读。
“此文用典极多，有些老夫都没印象，比如徐孺是谁？孟学士何人？”
“还有瓯越是什么地方。”
“咦？连宋老也不知道？”
“这有何奇怪！宋老头都七十岁的人了，当初带出关的只有三车书籍，与失传的知识相比，不过沧海一粟。”
有宋老的对头出言讥讽道。
无形中却给陈烽做了合理解释。
突然有人打趣道：“总不能是陈烽他学究天人，有前世宿慧吧！哈哈哈。”
话音刚落。
却见周遭骤然一顿，仿佛定格一般！
卡帧转瞬即逝。
众人仿佛忘记了前一秒的对话，竟然重新来了一句。
“你刚说什么？”
“总不能是陈烽随口杜撰的吧，谁能一下子编出这么多典故。”
陈烽毛骨悚然。
刚才那一瞬是错觉？
业镜台发生异动，心念看过去：
只见血红色的大字不断颤动。
【警告！警告！】
【发觉未知来源的“知见障”屏蔽，触发词汇“天人”、“前世宿慧”】
【业镜照彻本质！反射掉千分之一刹那的虚假，帮助镜主锚定真实记忆】
【请镜主尽量避免反复触发禁忌词汇，以免被知见障反向追踪】
陈烽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貌似正常的世界。于偶然间，在他面前揭开了面纱的一角。
忽然感到无比庆幸：
“幸好我有业镜，没被浑浑噩噩的操控玩弄！”
“这是常闯关所说的凶险？”
“还是有什么更恐怖的高级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