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孤山几乎想要将郑长忆丢下去,让彼此都冷静下来,但本能却又舍不得这份难得的亲密时光。
然而,郑长忆笑着笑着就僵住了,他抬头看着严孤山,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询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太子殿下,您……不会不行吧?”
这句话一出,温泉池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郑长忆其实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相当的自信,他相信这并非自己的问题。
严孤山倒是完全不尴尬,叹了口气看着郑长忆:“先说好,你今夜不许胡闹。”
看着郑长忆忐忑的点头后,用自己的手包裹住郑长忆的手动作了几下,然后歪了歪头,摊开手认真的展示:“放心了吗?”
郑长忆先是哇了一声,小声说了句:更壮观了……然后抬头懵懵的问:“这是为什么?”
严孤山无奈的摇头笑道:“这本就是自控的,况且你腰还伤着,我又不是畜禽,会不分场合的发情。”
“可从前那些……”
严孤山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那是因为他们老了。医家讲,精亏则思银,精满不思欲。我还年轻……”
郑长忆有点意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笑道:“你怎么还知道这些?我以为殿下六根清净,对这种事完全一窍不通呢。”
严孤山被激的到抽一口冷气,郑长忆看他这个反应,相当满意,故意狡黠的笑道:“要不是在水里,我就——”
严孤山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会说出什么离谱的话。结果郑长忆眯了眯眼,猝不及防的舔了他的手心一下。
太子整个人都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瘫在水里,郑长忆得意的举起两只手给他展示,羞的严孤山赶紧抓住他的手按进水里冲洗。
郑长忆低头,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能只有殿下一个人……殿下也帮帮我?”
严孤山觉得他不仅长相,连声音都那么勾人,根本让人无法拒绝。他一只手把郑长忆揽在怀中,另一只手——
二人在彼此耳畔发出喟叹,两具炽热的身体贴在一起,放松的瘫坐在池边。
严孤山轻轻抚摸郑长忆的背,半晌后,轻声道:“我的确是寡欲,不过除了那个,还有一层缘故。”
郑长忆懒懒的转头,靠在他肩上:“嗯?”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母后在我十岁那年生下了我的妹妹吗?”严孤山眼睛看着窗外,语调低沉缓慢,“你想,皇帝那么不喜我母后,为什么还要宠/幸?”
“因为那根本不是宠/幸,是纯粹的强/暴。”严孤山的声音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像是控诉:“他强迫我在旁亲眼看着……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一时没法去找权贵大臣的茬,就找和他们有关系的弱者发泄。”
郑长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酸的看着他。
严孤山苦笑着摇了摇头:“从那之后,我就对这种事极为排斥,十几岁在行宫第一次梦yi的时候,我以为我要变成和皇帝一样的禽兽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种事的主动权完全在上位者,明明是他们强迫的事,到头来却污蔑下位者勾引和不检点。”
“京城已经烂透了,高官嘴里谈论的不是国事政事,全是各种艳闻。整个京城,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窑馆,那些人吃饱喝足后,把满身污名的弱者重新丢进泥潭。”
严孤山看着郑长忆眼角的泪,心都要被揉碎了,他轻轻擦拭:“这些从来都不是你们的错,千万不要自责。贞洁什么的都是那些人想出来用来羞辱的名号,都是他们心思恶毒。难道走夜路被歹人用刀捅了,还要怪伤者走了夜路吗?”
严孤山看郑长忆用力摇了摇头。
“我们应该去杀了那个歹人。”严孤山的声音低沉有力,“长忆,你想先杀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