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居士,此间天后庙的庙主汝可识得,住在哪里。“
被拦之人身着青色长衫,腰束黑色腰带,头顶黑色长脚幞头。此时被张君宝拦住也不气恼,连忙还礼。
“真人,小可这厢有礼了,此间庙主,是德诚法师,平日不受吾等香火供奉,只是代管天后庙诸事,此刻应是在后殿清修。”说完,引着张君宝二人,走到殿后,指了一条连廊。
“穿过此处连廊,行至一照壁处,有一小石桥,跨过石桥,便是后殿,庙主当在其中。”
张君宝抬头望去,连廊并不长,连忙向香客作揖答谢。
“多谢居士指引,贫道就此谢过。”
说完拉着赵昺穿过连廊,往照壁走去。
刚刚从照壁边穿过,一大群白鸟突然从石桥边越过,有两三尺长短,头上羽冠及下体蓝黑色;嘴赤红色。上体和两翅通体白色,雄壮威武。
群鸟停在张君宝和赵昺跟前,不停低头又抬头,仿佛是在向二人叩首。
赵昺突然脑海中想起小皇帝的记忆,此鸟他也识得,乃是白鹇,当日在崖山时也曾亲自养了一只,还十分通人性,但是后来也在海战中沉入大海。
没想到在这天后庙竟然看到如此之多的白鹇鸟。
“妙哉妙哉,此鸟识得主人,是在此恭迎信主也。弟子俗家姓赵,道号德诚法师,便是此间宫主。”
正当赵昺和张君宝被白鹇鸟围着叩首的时候,从后殿里传来一声,爽快的大笑,门扉推开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殿门中走出。
来人约摸七尺高,身着窄袖绣衫,面目无须,太阳穴凸起,光头却无疤,行走时器宇轩昂,端是不凡。
匆匆行至赵昺和张君宝跟前,却没有先对张君宝行礼,却对赵昺行了个抱拳礼。
“信主能到此处,弟子万分感慨,在此恭迎信主大驾。此间也有一位旧人对信主万分想念,待会便唤来与信主相见。”
说完还转头对后殿门口站着的青年人里吩咐:“阿山,去客房处唤张信主来后殿。”
对赵昺行完礼后,又对张君宝行了一礼:
“真人恕罪,不知真人来此间所谓何事?”
赵昺和张君宝相识一眼,二人并不认识德诚法师,法师对二人的却态度截然不同,对赵昺极为恭敬,对张君宝却态度一般。
而且在言语中看出,德诚法师可能还认识赵昺。
赵昺却不熟悉这位德诚法师,也不知他所言的旧人是谁。
“法师如何认得小子?”
德诚法师笑着对赵昺点了点头;“自是认得,但不可说也。”说罢转过头来问了张君宝一句;
“真人此来天后宫所谓何事?”
张君宝低首行了个揖;“贫道贸然来访,多有得罪。云游至此,是受嵩阳少林方丈所托,求取《楞伽经》原本,带回中原,交还释家。”
“哼”
听闻张君宝来意,德诚法师居然冷哼一声,看向张君宝的神色有些不善。
“那《楞伽经》确在天后宫,昔年东坡居士受佛印和尚指点,亲自书写《楞伽经》,并刊印此经。东坡居士手书原本流落泉州,后被天后宫所得。”
“此真经乃是禅者修习禅法,明心见性的最好法门,真人若要一观,弟子当双手奉上。如若强要《楞伽经》,带往中原,交于那嵩阳少林,弟子断然不答应。”
张君宝眉头一紧,想到当日少林方丈委托张君宝此时时候神色自难,言辞恳切,是真心想要求取《楞伽经》。
再加上天后宫确实不像是佛门,便问道:
“法师,贫道有一事不明,据那少林方丈所言,天后宫并非释家,为何守着《楞伽经》的原本不放。法师何不归还释家真经,也不枉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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