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军律,在战时军中组织博彩者,停职处理,移交军事法庭,将士操练时,擅离职守者,杖责五十。
今天,不管是谁,我都要按这条军律来办!”
这句话一出,校场上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面面相觑。
曹志强和谭思国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们没想到陈望竟然那么狠!
而几位被抓的营长和连长,更是面色苍白,神情着急。
这事可大可小,但若是动了真格,现在这个非常时期,打军棍、降职还是小事,就怕有更大的麻烦。
谭思国赶忙上前一步,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
“陈师长,这……这马上要开仗了,要是真按军律办事,怕是要坏了军心啊!
我们这些兄弟们虽有过失,但也不止于此……”
“不必再说。”陈望打断他,声音冰冷无情。
“既然军队的政工系统都乱了,那我就亲自替他们执行军律。所有涉及赌博的军官,一个也不放过!”
他的话掷地有声,气势逼人。
曹志强见状,心头火起,眼看劝不动陈望,便沉声说道:
“陈师长,事情既然已经这样,那你连我们这两个团长,也一起罚吧!”
这就是直接威胁陈望了!
他以为把自己推出来,陈望就不敢罚了,并且能借此建立更深的威望。
但陈望本来就没放过他们,这人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陈望冷笑一声,随即又道:
“难不成,你当我说的按军律执行,只对团长以下吗?还是你觉得我会纵容你们这些人,继续带坏整个军队的风气?
按照统帅部的要求,团长、营长每日如不出操巡查,而不与士兵共作息者,即视为中央军之败类。
刚刚三九八团,四零一团出操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说着,陈望猛然转身,对旁边的韦小罗下令道:
“来人,把曹团长,谭团长,也给我请上来!”
“陈师长!”曹志强大声喝道。
此话一出,场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曹志强和谭思国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而那些被抓的营连长们也都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团长,不知所措。
这种长官,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谁当师长了不拉拢军官,而是这样小题大做的?
不仅如此,两人的喊声,当即让他们手下的警卫,躁动起来。
他们知道,今天一旦让陈望立了威,以后恐怕所有的事情,就都由不得他们了。
这就是两边天差地别的差异。
陈望想的是在新兵到来之前,整顿军纪,以求最快速度恢复士气军心,投入战场。
但这两个团长的脑子里,全都是夺权争权之事,好像咄咄逼人的小鬼子,对他们根本没有威胁一样。
“师长,事情不用闹这么大吧?”谭思国咬了咬牙,显然想要控制局面。
可陈望哪里会给他台阶下?
“来人!把他们也给我带上去。”陈望冷声命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场气氛陡然紧绷,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曹志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的手下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护在自己团长的身边,显然是要阻止陈望的警卫带走人。
双方虽然没有拔枪,但对峙之势已成,推搡叫骂登时爆发,只是还没有人敢拔枪。
毕竟,这两个团的士兵昨天刚刚来,此时还习惯听自己长官的。
但面对大名鼎鼎的师长陈望和副师长胡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这时,陈望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面无表情地朝天连开三枪。
“砰!砰!砰!”
枪声在操场上空回荡,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
刚刚还面红耳赤,争锋对峙的士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鸡,连曹志强和谭思国也瞬间不知所措。
陈望将枪口对准了地面,眼神凌厉如刀,冷冷地扫视着全场: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中央军!不是哪个军头的部队,谁敢违抗军令,谁敢替违犯军法的人开脱,谁再敢护犊子,下一颗子弹就不是对着天开了!”
他这句话一出,操场上一片死寂,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曹志强和谭思国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们知道,此刻再抗命,便是和陈望彻底撕破脸皮了。
陈望看着那些被吓住的军官,冷冷说道: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很特殊?功劳很大?面子很大?不能罚了吗?
我告诉你们,嘉定野战医院的孙元良侄子,孙昌强的面子,我都没给,那一众背景深厚的军官,面子我也没给,你们的面子,比他们还大?
就算是他们,我也已经把全都送上军事法庭了,你们也想上,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曹志强和谭思国脸色瞬间苍白,再无话可说,他们手下的警卫们,更是全都被震住了。
陈望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在战场上,敢这样违背军令,我早就不和你们废话,毙了你们了!”
说罢,他把手枪插回腰间,对着全场大吼道:
“三九八,四零一团所有军官,出列!”
校场上的军官们在这样的威逼下,一个接着一个站了出来,脸色紧张不安。
陈望沉声道:
“今天出操以来,所有擅离职守,违规博彩的军官,我要一个个审,全都要罚!
若是谁不服气,谁觉得自己面子大过天,我罚不动的,尽管去司令部告我!
韦小罗,这事你来负责,开车送他们去!”
全场鸦雀无声,陈望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铁锤,重重砸在众人心头,没人敢再反抗,没人敢再出声。
孙元良多大的人物,他的侄子都栽了,这个年轻的师长肯定是动真格的,他对无视军纪的人,真的一个也不会放过。
而陈望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以雷霆手段,统率67师,绝对不允许以往的懒散作风,谁也不能在他的面前,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