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羊尼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语气中满是向对方的鄙夷与讥讽:
“他们身着奇装异服,戴着那可笑的鸟嘴面具,仿佛以为这样就能阻挡瘟疫的侵袭。他们手持香囊,挥舞草药,上演着一场场荒唐的驱魔闹剧。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竟然坚信黑死病是上帝的惩罚,于是整日祈祷、诵经,妄图以此平息神怒……”
沈羽在一旁静静聆听,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打断羊尼兹的讲述。而羊尼兹的语气却愈发激动起来。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装模作样,病患依然成批倒下,甚至许多鸟嘴医生也未能幸免,与患者一同走向死亡,在我眼里……
听到这沈羽终于无法忍受,不悦轻咳打断对方,随后开口问道:
“羊教授,你好像很看不起那些牺牲的医生。”
“医生?抱歉,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悲的小丑而已。”闻言羊尼兹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里的报告不屑道:
”他们的存在毫无意义,与其说是救助者,不如说是那场浩劫的陪葬品,他们的所谓救治,不过是愚昧与无能的拙劣表演。”
“是吗?”沈羽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紧紧锁定眼前的羊尼兹,带着探究的口吻问道:
“我听说您曾是一名颇负盛名的医生,而且,您还揭示了一种未知精神疾病的存在。”
“没错!”羊尼兹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随后挺起胸膛,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发现都市的人们逐渐陷入一种独特的精神疾患。更令人振奋的是,我在尘封的古籍中寻觅到了最为有效的治疗方法……”
“冰锥疗法,对吧?”沈羽平淡开口道,如同一盆冷水般浇熄了对方心中的热情。
“你……你怎么知道?”羊尼兹脸上的喜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困惑,随后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远离对方。
“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沈羽冷冷回应,“但您应该清楚,自己为何会被绳之以法吧?”
“我当然知道!”羊尼兹的语气陡然升高,他手指颤抖地指向一旁堆积的古籍吼道:
“都是那些该死的嫉妒者,他们嫉妒我的才华,嫉妒我的成就!明明在接受我的治疗后,所有病人都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那是因为他们的前额叶被您无情切除后,大脑已丧失大部分功能,沦为只能呼吸的空壳。”
在羊尼兹愤怒控诉是,沈羽的话语如针扎一般刺入对方心底。
“你撒谎!那个方法出自古籍,我……我怎么可能出错!”
在怒火的驱使下,羊尼兹全然忘记对方是能将他轻易捏死的存在,歇斯底里地反驳道。
“是吗?”沈羽冷笑一声,平淡回应道:
“羊教授,您在精神医学领域的造诣我心知肚明,您真的不知道那种疗法的致命弊端吗?你真的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这样的你,有资格蔑视那些鸟嘴医生吗,或者说,你在他们身上,看见了无能为力的自己。”
“你闭嘴!闭嘴!”
闻言羊尼兹失控地将空中珍贵的研究资料狠狠摔向地面,双脚猛跺着嘶吼道:
“我有什么办法?那种疾病根本无药可治,那是唯一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办法!如果……如果我当时能下定决心,她……她就能活下来……”
话音未落,羊尼兹的语气瞬间变得哀伤而破碎。他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喉咙中传出阵阵压抑的啜泣声。
看着瘫倒在地上哭泣的羊尼兹,沈羽缓缓叹一口气,随后开口道:
“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