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都围起来!”
“东厂查案!无关人员都给咱家滚远点!”
“锦衣卫奉旨缉拿要犯!”
崔呈秀府门前顷刻间乱作一团,上百名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住,引起了北京城四周百姓的围观。
“这是什么情况?”
“前些日子新皇登基,不是有传言天鼓警世,朝中有人要行叛乱之举,看样子,是这崔呈秀无疑了!”
站在远处围观的人群里面,有许多混迹市井的江湖中人,对于朝廷里面的事情,皇宫里面的事情大都有自己的渠道获悉。
“什么?崔府要造反!”
在场围观的百姓感到十分震惊,这不就是说崔府要完犊子了。
许多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出声喝骂了起来。
“姓崔的恶贼,你也有今日啊!”
“我等给皇上修建三大殿的工钱,就是被你这恶贼给贪墨了去,父亲摔断了腿,到现在还在家中躺着,无人问津!”
“前些日子,崔府公子在集市上强行霸占老夫儿媳,好不快活,今日活该你崔府遭此大难!”
哭诉者一个接着一个,若不是有锦衣卫在中间拦着,恐怕崔府的大门,早就已经被这些满腔怒火的百姓给踩烂了。
……
“老天有眼,皇帝圣明啊!”
“像你这等恶贼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有老者口中连牙齿都没有了,衣衫褴褛,可骂起崔呈秀来,中气却是十足。
周围与崔府有仇怨的当场就骂了起来,甚至平日里看不惯崔府霸道行径之人,也全都跟着骂了起来。
一时间千夫所指,连崔府养的狗都有罪了。
没多久,一名浓眉大眼的锦衣卫手捧圣旨,来到众人面前,宣读起朱由检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明兵部尚书,太子太傅崔秀呈倒行逆施,欲将谋反,又查明,其贪污腐化,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任用胞弟为浙江总兵官,妹夫……判其夷灭三族,钦此!”
话音刚落,四周叫好声接连不断。
“皇帝圣明!”
……
“动手!”
随着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的一声令下,上百名锦衣卫持刀一齐冲入府中,一时间,整个崔府上下乱作一团。
外面的百姓只听到府中妇孺孩童的哭喊声,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
一顶轿子,缓缓停在了崔府前面,魏忠贤从轿中走出,四周百姓看到来人,全都噤声,纷纷跪地拜下,好似皇帝亲临一般。
“崔呈秀何在?”
魏忠贤看了眼崔府大门上挂着的牌匾。
“禀提督大人,在府内,已经看管起来了!”
“带咱家过去!”
魏忠贤在东厂厂公的带领下,来到崔府院中。
跟府上下人女眷们乱作一团不同,崔呈秀此时一个人,身着绯红官袍,披头散发,十分平静地坐在院中饮酒。
喝完一杯,便摔碎一个杯子,每一个杯子都是皇家才能使用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在当世都价值不菲。
一众锦衣卫就这样静静地围着,无人敢上前。
负责抄家的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刚刚在府外宣读圣旨之时,风光无限。
可见了崔呈秀,却是连对方眼睛都不敢直视,任由对方坐在院中自顾自地喝着酒。
“干爹,你来了!”
崔呈秀看见了魏忠贤,只见对方一挥手,在场的锦衣卫与东厂厂公,全都迅速退下,只剩下侯国兴在此还护着。
“干爹来送你上路!”
魏忠贤面无表情,瞧不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干爹若是不犹豫,何来今日之局面!”
崔呈秀没有如同府外的百姓一样对着魏忠贤破口大骂,没有想着临死前再咬对方一口。
而是悔恨魏忠贤当初没能同意与他行宫变之举,让朱由检成功顺利登基。
“干爹是朱家的奴才!几位主子对干爹恩重如山,你叫干爹如何下得去手!”
魏忠贤此话是否发自内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哈哈哈哈!”
“干爹的心狠手辣,满朝文武谁人不知?”
崔呈秀放肆大笑,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然后将杯子猛地朝前摔去,手指魏忠贤,面目狰狞。
“干爹只是怕了,害怕跟儿子落得一样的结局!”
魏忠贤闻言沉默不语,没多久,酒喝完了。
“把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