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名师,问方儿,下手速修犹太迟。”
许潜将词逐一译读出来,内心一阵震撼。
“竹破须竹补,人衰假铅全。
添油接性命,归根复本元。”
词篇结尾,另有四句诗。
许潜面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这二十个小字映入眼帘,更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东西,果然不寻常。”
他翻来覆去的琢磨,奈何不得其法,这盏灯一如往常平平无奇,想了想,索性贴身收置妥当。
他也清楚现在的境地,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干脆一股脑的先收着,等回去以后再理会不迟。
出了房门,到其他房间转了转,在那老翁床底下得了一包银锭,沉甸甸的约有七八十两。
许潜也不嫌少,全部照单全收。
红衣尸鬼与炼尸的老翁,虽说双双被他收拾了,但为防变故,他还是费力将两具尸体拖到一起,放了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方才作罢。
一番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天已破晓。
晨光熹微,下了半夜的雨已停了。
叮铃、叮铃铃。
铜铃声儿响。
许潜骑在驴背上,慢悠悠原路返回。
与来时不同。
来时他是一身灰褐,粗布麻衣,一副读书人的打扮,回去时,却换上了道服道巾,云袜云履,俨然一个清瘦的少年道人。
毛驴驮着他,沿着山道进入山谷,穿林过岭,约莫行了两个多时辰,最终在路边一座土地庙前停了下来。
土地庙青石砌就,高三尺,宽二尺,庙檐下一块石匾,上刻有“乌山村土地”五个大字。
由此往前眺望,隐隐可见房屋错落,阡陌交通,村落隐于薄雾之内,宛如世外桃源。
许潜下驴,从竹箧中取出清香一柱,撑着拐杖上前,点燃后插入庙门口的香炉当中。
青烟袅袅,涌入庙内。
里面泥塑的神像忽然眨了眨眼,竟似活过来一般,随后咳嗽两声,冲着许潜张了张嘴。
“查清楚了?是鬼祸还是人祸啊?”
声音沉闷。
许潜从竹箧里捧出那个陶瓷坛子,放到庙门前。
“既是鬼祸也是人祸,这事儿解决了,主谋的魂我也一并给您老拘来了,倒省得你层层上报,再去费心劳力。”
土地公闻言,皱了皱眉头。
“什么?你杀了他?”
“他要杀我,我不能杀他么?再说这样的恶人,留着也是祸害好人,不如送去阴司受审。”
“唉!你呀你,真跟你那师父一个德行。”
土地公叹了口气,不知是埋怨还是夸奖。
许潜倒不在意,笑了笑道。
“徒弟随师父,合情合理的嘛!”
“记得他老人家常说,我辈修道中人,首重一个念头通达,惩奸除恶不可手软,有恩有仇当场就报,不然积在心里影响心性,迟早是要滋生心魔的。”
土地公见他巴拉巴拉的讲一堆,自觉说不过他,索性也就懒得再去计较,只“罢了罢了”的叹了两声,便让他掀了符咒,打开坛子。
张口一吐,一股带有淡淡檀香的雾气席卷过去,将坛中生魂摄入庙内。
“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别忘了善功簿上给我加一笔啊!”
许潜一边翻身上驴,一边不忘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