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右脸刚挨的一拳,只是后仰抓住踢他的那个家伙,旋转身体一个背摔,将他砸到刚才揍他脸的那个家伙身上。
有个矮个子的混蛋趁他身前放空,用力地打了一拳到他的肚子上。
幸亏中校作为军人,反应非常快,他及时硬起腹肌抵挡,保护内脏,并且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直接卸下对方肩膀的关节,令其脱臼。
“还有六个。”,恩竹在心中默数,一遍躲避了对着他连续挥出的几拳,人数太多,他左边下巴又挨了一下,但是无伤大雅。
“五个!”,他高高地跳了起来,双手握成一个锤子,从上至下暴击一个家伙的头顶,把他直接砸晕。
一把塑料凳子突然从远处被丢过来,砸到了他的头上,虽然很轻,但是老旧凳子破碎而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左眉上方的额角,立刻流出了血。
“噢,原来还是道具赛?”,他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血迹,“是不是不太公平?”
他抄起地上的塑料凳子,直接用手折下一条腿,“这个东西还挺锋利的,我认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到时候会跟警官反馈一下,或者发个邮件到意见箱。”
他拿起凳子腿直接抵在一个正向他挥拳的人脖子上,一个转身绕到他后面,换成用手臂锁住对方的喉咙,然后将椅子腿折下来的尖在他眼前晃悠:“以后你的绰号就是独眼龙。”
“四个。”,恩竹把那个吓晕了的家伙扔到一边,“四个我能一起对付,要不你们合作一下,一起上?”
他嘲讽地笑道:“刚才我能看出来,你们没什么默契,刚认识不久?”
这四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尿了裤子,另外两个也不敢再动。
“看来体育课要提前下课了。”,恩竹摸了一下有点肿的右颧骨和下巴,忍耐着疼痛。
“啧,刚换的新囚服。”,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的斗殴中,被撕扯得有点破烂。
“你,对就你,你没尿身上吧?”,他走上前,“没尿的话,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
那个家伙颤颤巍巍地脱下衣服递过去,抱住自己冻得发抖。
恩竹走到房间里的马桶旁,松开裤腰解手。
“你们四个,把睡在地上的都拖过来。”,他啧了一声,“你们之前尿得到处都是,真不讲卫生,我可不想踩到,拿他们垫一下脚。”
……
树醒风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来踱去,他现在急火攻心,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不能表现得太在乎自己的儿子,虽然如今他已经入主株树塔尖,但有多少人想要拿捏他的把柄他心里很清楚;
他也不能完全不管这件事,搞不好恩竹要被判死刑,军官杀害贵族这样的罪名太大,很容易被舆论理解为“军方造反”,就算是大驸马出来说话也不一定好使;
就算能保他一条命,从今往后恩竹在体制内也会再也混不下去,只能沦为平民,这样一来他多年的谋划只能化为泡影。
树醒风有点上不来气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捏紧,不断挤压,几乎要爆裂,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地出现,已经有一两滴要流进他的眼睛里、从下巴滴下。
他赶紧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置于舌下含服。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终于冷静了一些。
树醒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按下了桌面上的呼叫铃,让他亲手培植的一个亲信下属进来。
“我要现场的所有细节。”,他用那张一如既往的、冷漠的脸吩咐着,“不要用能被追踪的电子文件,整理出一封纸质的速递,天亮之前必须送到,用最快的飞船,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晓。”
“董事长,送到哪里?”,下属问。
他闭上眼,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再次下定了决心,回答道:
“风眠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