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席卷了王城,从五月末开始,气温疯狂地飙升至三十摄氏度,才六月的第一天,居民们就纷纷开启了空调或智能房屋温控系统。
周六的早晨,虽然没有闹铃,但恩竹的生物钟依旧让他六点半就自然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心里在想今天和沈韶一起做点什么事。
洗漱完毕的军官打开了房门,准备到负一层的储藏室拿点饮料和坚果零食,今天外面天气这么热,沈韶不一定愿意出门,那可以两个人一起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点轻松的节目。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降到b1的电梯门刚刚打开,上校就听见了喊节拍的声音——沈韶穿着一身炭灰色的吊带背心和运动短裤,正在健身房里跟着全息屏上的虚拟教练,努力地挥洒汗水。
“哇、哦。”,恩竹被这稀奇的画面震惊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打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突然开始锻炼身体了?我以前健身的时候从来没在这儿见过你。”
沈韶暂停了视频,喘着气扭过头来看向恩竹:“今天已经六月了,我不能再躺着了!”
“呃?为什么?这跟六月有什么关系?”,上校没明白,他想了一下前段时间在阿岳的文件里看到的内容,惊喜地问沈韶是不是打算和自己一起游泳,所以怕穿泳装不好看什么的。
沈韶皱着眉表示让他别再看那些没用的东西:“哈?当然不是!谛听每年七月都要对现役探员进行能力测试,保证大家有继续任职的水平,去年我生病所以躲过去了,但是今年我身体健康得要命,已经逃不掉了!还有就是我穿泳装好看得很!再乱说把你牙打掉!”
沈韶挥着拳头自以为十分凶狠地威胁,在恩竹看来着实有些可爱。
上校尴尬地假装没提过泳装的事情,顺着话题问测试要考什么,自己或许可以帮忙?
“文试和武试,都要及格才行。”,沈韶拿起瓶装水喝了一口,“文试的内容很简单,不用特别准备,考试前一天翻一遍就行了,战斗技巧和体能测试才是我头痛的!”
只见沈韶点开手环,挥来一个标准表,上校仔细查看及格的标准:“俯卧撑一分钟十个,仰卧起坐一分钟四十个,三千米十五分钟,立定跳远两米……这挺简单的啊?”
他翻页看了一下战斗技巧的内容:“徒手战斗、枪械使用、陷阱制作......综合实战?这个是在训练场地里面打机器人是吧?看起来也挺简单的啊,三十分钟内干掉五个就及格了。”
沈韶表示男女的标准是一致的,对普通男性来说可能是挺简单的,但这对普通女性来说就有点难度了,特别是对她这种身体素质实在是不怎么样的家伙来说,简直能要她半条命。
“所有的项目必须都要及格,不然就要上继续教育课程了,那我之后两个月的周末就全都完蛋了!”,沈韶拿起毛巾擦了擦汗,继续点开视频跟着训练。
恩竹拍着胸脯向她说道:“那不如让我来带着你训练?有个教练也能保证你的安全,防止意外和受伤什么的?”
“你?”,沈韶再次暂停视频,“对哦,还真是!你带过兵,应该很懂怎么训练人!”
恩竹微笑着表示没错:“而且这个战斗技巧的实战训练,我们基地也有这样的场地,你甚至可以到里面模拟考。”
“我不是部队的人,外来访客把你们的机器人打坏了不要紧吗?”,沈韶担忧地提问。
上校微笑着表示没关系:“把我的消耗额度给你用就行了,我已经不需要打机器人,那玩意儿对我来说太简单,但是每个月还是会按人头拨预算。”
沈韶开心地表示那最好不过了,提前模拟考一下也安心点。
恩竹再次翻页,看到了笔试的内容,瞪圆了眼睛看向沈韶:“我靠等会儿,文试有十几门课啊!你确定不用好好准备,提前一天翻一遍就行?!”
“文试简单得要死,都是些记记背背或者实景侧写、毒物鉴定、案情推理和找不同一类的东西。”,沈韶拿起哑铃,“我用脚考都能拿A,你不用操心,专心帮我过武试吧!”
军官点了点头:“好,那接下来每个工作日的早晚,我们都做体能训练,周末体能训练加战斗技巧训练,我接下来两个月都没什么特别麻烦或者要出远门的事,如果期间你有出差任务则暂停,这样安排如何?”
沈韶举起哑铃说就这么定了,具体训练计划就由专业人士的恩竹来决定。
“好!”,上校挺起胸膛,他决定一定要让沈韶及格,“我们先吃早饭,然后休息一小时,之后我们先看一下你目前的水平!”
沈韶立刻敬了一个礼:“是,长官!”
她眼前的恩竹突然耳朵一红,将脸扭了过去看向别处:“呃……你左边肩带滑下来了。”
沈韶赶紧伸手捞了一下:“又没露哪,在那胡乱害羞些什么呢?”
“是、是没露哪,但……”,上校不知道如何解释,沈韶微张着唇轻喘,漂亮的脸上热起一层红晕,身上挂着薄汗,扎起的长发黏了几根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穿着吊带和短裤,大腿和臂膀以及后背外加锁骨一览无余,再加上滑落的肩带,这个画面对他来说已经过于香艳。
沈韶疑惑地看了一眼墙面镜,转了一圈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转而用看垃圾的眼神斜眼瞟着恩竹:“你脑子里整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我只是普通地在运动而已啊?”
上校单手扶额捂脸,他也对自己无语:“不知道……大脑有点不受控制……我先去做早餐。”
“那我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沈韶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这个色狼不许偷看!”
……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餐厅数字大屏上的早间新闻,沈韶注意到了一个让她有些在意的新闻——西北边境最近报告了几起奇怪的病例,就在雷斯亚尔钦附近的一个镇子。
她怀疑这件事不是偶然,恐怕和诺瓦科锲悻悻战败脱不了干系。
“放心,这件事当地的政务厅和我都已经提前知道了。”,恩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雷斯亚尔钦战后已经全面转型为军事化管理,并且城门哨卡和水源线路也额外增加了检疫。”
沈韶问瘟疫源头是否也已经在调查。
“那倒没有。”,恩竹转头看向她回答道,“毕竟报告病例的地方不是我的辖区,我也不好伸长手去管贵族封地里的事情,勤哲子爵应该会调查的吧?”
沈韶心说那个草包还真不一定,你别对他抱太高的期待,说不定疫情不严重就不管了,甚至死了人也不一定会在乎,除非严重影响到他收税和收粮。
“你似乎不太了解勤哲子爵。”,沈韶吃掉碗里最后一个小馄饨,“他这个人吧,家里的热水壶最多只能烧到九十九摄氏度。”
恩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然一个屋里有两个沸物(废物)还得了?”,沈韶面不改色地牙尖嘴利。
上校被逗得哈哈大笑,直到被沈韶手环拨进来的一个语音打断。
沈韶对这个来电者感到十分意外:“恩掌柜?早上好,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