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G值未超过5U\/L,判断为未妊娠。”,他将报告展示给众人查看。
邓吏巡心说好吧,看来还不用着急想礼物的事儿,两位加油,早生贵子哈。
上校勾起嘴角转头看向小刘:“小刘助理,我和你说的一直是实话,沈秘书最近只是水土不服,有点胃胀气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自己幻想出来的事情呢?莫非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不是有女朋友的吗?”
“可……”,小刘惊慌失措地看着沈韶,眼见她从包里拿出一颗胃药,说自己今天差点忘记吃了,还一脸无辜地和吏巡说恩竹长官待她很好,从未强迫过自己什么,她和小刘的聊天记录里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件事,她的发言里甚至没有使用过相关词汇。
刘镇长疯狂眼神示意儿子闭嘴认怂,但小刘怒气上头没有看见。
这家伙不依不饶,他指着吏巡眼前桌面上的存储卡:“血检报告只能证明没有怀孕,可这里面照样有证据!吏巡大人,这女人恐怕是被姓恩的小子威胁了,或者许诺了她什么好处花言巧语欺骗,这会儿不肯出来作证……”
吏巡皱着眉骂道:“你脑子清楚点行吗?奸污罪首先就是要受害人自己承认,你空口白牙的在这造谣,受害人自己都说没有,一个视频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人俩关系好,就是闹着玩呢?而且勋爵是属于贵族体系的,他就是要想纳个妾室也很正常,这关你什么事?”
小刘哑口无言,咬碎了牙看着沈韶端起自己的凳子,坐回了恩竹身旁。
“至于公务账户。”,恩竹点开了手环,“里面确实没有钱。”
镇长眼睛放光,心说看来这个是稳了。
“不过……”,上校露出了微笑,“这是因为金管司放款后,又把钱收回去了。”
沈韶打开一个全息屏挥到空中解释道:“我来替长官说明一下,由于雷斯亚尔钦出现了瘟疫病例,所以长官递交了增加经费的申请,巧合的是,恩竹长官是四号晚上提交的申请,而金管司是五号中午放的款,由于前一天的申请到了下午才批完,所以导致这里出现了一个时间差——金管司在五号下午收到了经费变更的通知,因为谕洲的公款系统为了安全起见,一向是十二小时冻结可撤回制,于是金管司就在当日下午撤回了中午放出的款,这个撤回操作在账户上是没有记录的,但是邓吏巡可以问金管司查证,他们那边会有记录。”
“金管司正在走平账、审核、重新发放的流程,所以暂时还未重新放款,而六号我和长官在努塔克监督流调,长官当日把努塔克的情况告诉了熟识的慈善机构,努塔克的救援行动是由正规的慈善机构拨的经费,并非是长官挪用公款,这一点吏巡大人也可以向慈善机构核实。”,沈韶将恩竹发给慈善机构请求帮助的内容以及对面的回复聊天记录截图放出。
军官啧啧感叹:“谁能想到这两个数字居然如此巧合地一模一样呢!”
众人汗流浃背,只见他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盯着财政署署长和镇长:“更有趣的是,你们二位刚才竟言之凿凿……我看有必要向上面申请检查一下我的账户访问记录。”
沈韶听到小刘的手环震动,这个节骨眼上这小子还不敢离席去接私人语音电话,不过沈韶料到应该是勤哲城的财政总署衙的女儿找上了门——
她把这个家伙的聊天记录和那些恶心的后台文件整理成了pdF,用匿名帐户打包送到了那位不知真相的可怜姑娘的邮箱里,并且贴上了伪造的性传染病阳性报告单。
这会儿财政总署衙的女儿正在暴怒,疯狂给小刘发消息,让他马上去做全套的血检,然后把报告发给自己看,证明那个pdF上都是谎言,否则就要和他分手。
“答应得这么快?万一是潜伏期呢?你怎么证明?”,小刘满头大汗地在桌面下偷偷回复对方的质问消息,对面又发来一句“十四天内,你每天都给我去抽一管血检查!”
没错,沈韶还附赠了电子版的科普小册子,告诉她雷斯亚尔钦这里的老式医疗仪器暂时无法在疾病潜伏期检测出来,但小刘又拉不下脸跑一趟勤哲城区,到未婚妻的地盘做个检查,那儿的嘴可不受他控制,万一传出去多丢人啊。
沈韶倒是很惊讶,这位千金居然只是担心传染病,倒是没把小刘在外面“助人为乐”以及“负责”外加“跟了我”的事情放在心上,看来对面也没多在乎他,估计是不打算继续了。
恩竹双手抱在胸前,敲起了二郎腿:“至于骆驼案,你们甚至没有证据的话……正好今天吏巡大人在场,各位,不如我们还是把会议恢复到原本的话题吧?”
他重新端正坐姿,打开一个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汇到几个屏幕上,目光灼灼地看向邓吏巡:“吏巡大人,本来今天的会议,就是关于各部门自主调查骆驼案的结果汇报,我没想到大家居然给我搞了个惊喜派对…..这是之前的会议纪要,我还私下让各个部门的副官也安插了秘密调查的人,目前已经拿到了不少罪证,而且我手上还有一封来自军中奸细的认罪书,里面也清楚地提到了多个关键人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沈韶的建议下,副官们被恩竹偷偷召开会议,告诉他们只要抓到主位官员在骆驼案和军事基地泄密一事上的犯罪证据,事成之后就提拔他们当一把手,一个个这个星期是废寝忘食,一边在岗位上努力表现,一边撬动一切当地关系疯狂调查。
沈韶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你办事儿没问题,上面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这几个副官的手有多干净也不见得,而且非要较真起来的话,全谕洲恐怕几乎没有几个官员经得住查,但问题是你偷东西也得看时机,雷斯亚尔钦刚刚打过仗,现在邻镇又有瘟疫的事儿,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正事前头,是不是有点过分……是不是太没有眼力见了呢?
邓吏巡接过材料翻了几页,时不时停下来皱着眉仔细阅读,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来。
沈韶不免露出微笑,没错,哪怕是捕风捉影的“能做成这事儿的除了您还有谁”这种扣帽子的话,她都不会让一个标点符号落到地上,每一个笔画都要反击回去。
吏巡将手在文件包的屏幕上抓了一下,存入自己的取证库:“事情的真相我已经很清楚了,恩竹长官,您临危受命上战场,又空降雷斯亚尔钦做长官,还被当地的旧势力挖坑设陷阱,实在是委屈您了。”
他瞪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众人:“叫家人替你们收拾收拾吧,记得多带点厚的,牢里冷。”
众官员全都愣得像是在这炎热的沙漠中冻住了一般,一个个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镇长慌张地在手环上敲打,试图找人保自己。
上校眼疾手快,跨步走过去一把将其手腕捏住:“刘镇长,在搬哪位天兵天将呢?让我猜一猜,莫非是勤哲子爵吗?”
治安所副警长在沈韶的消息通知下,带着几个治安警察小跑着进入政务厅,将会议室包围了起来,随后没收了每个主位官员的手环,给他们换上了手铐:
“恩长官请各位大人随我们去治安所小憩几日,静待吏事部和司法部的处理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