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心说这种东西居然也能起好胜心……经典再放送之【男人,你在玩火】是吧?
“我还试过玄学,说随身带盐可以缓解和身边人的关系,于是我就贴身放了一小包,结果去汇报之前被安检查出来没收了……”,女人无语地扶额。
沈韶心说如果是想缓解和身边人的关系,带一小包盐还不如随身带电锯,掏出来拉两下启动,保证没人再敢跟你犯冲。
“不聊你的瞎眼老板了,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沈韶发现自己来这儿半小时了还没问话,心里唏嘘水管工转移注意力的技术不得了,但其实根本就是因为她自己太八卦。
女人微微点头,让沈韶随意问。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沈韶微笑着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回答:“……叶云开。”
沈韶不打算细究这是对方的真名还是假身份,只是继续问话:“你还能回忆起多少,关于你在努塔克被囚禁期间的细节?我现在需要找到那个地方。”
叶云开的眼睛转了转:“我可能大概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沈韶喜出望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云开垂下眼睛看着床脚方向的凳子,喃喃自语道:
“首先,我被绑架后再次醒来的时间应该是白天,房间里的大家被堵住了嘴蒙住了眼睛,但是我能从蒙眼布条的下方看到脚前一寸的位置,那个房间里应该是有一个窗户,因为我看到了田字形的光斑,上面有一点点树影。”
“其次,我可以通过挪动来稍微移动一下位置,所以我跟踪了那个光斑,大概在我被抓之后4个小时左右,光斑彻底消失了,并且一个小时前有人给我们送来食物,努塔克位于西北,这边比王城太阳落山要迟两小时,所以送饭时间应该是六点半,太阳落山时间是八点半,我由此确认了时间。”
“再者,我第二天天一亮就醒来,根据前一天的时间推算,预计是早上六点半的时候,我发现脚底下的光斑已经存在,一整天都没有消失,说明这个建筑物的窗户全天无遮挡,且考虑到我们位置是北半球,太阳从东南升起,西北落下,而且光斑的影子变化是先长后短,方向是由左及右,那么也就是说,我面对窗户的时候,位置上坐北朝南。”
沈韶十分兴奋,不由得夸赞株树塔培养水管工的水平确实不赖,这样她省了不少力气来引导式提问:“所以,你所在的建筑物周边无遮挡,窗户朝南,窗口有棵树,且房间所在的高度不高,因为西北这边最高的有叶树木不会超过五米……你还记得光斑的大小吗?”
女人眨着眼睛思考:“早晨的时候,长度大概是我脚的两倍,最短的时候是我脚长的一半左右吧,时间根据我的估算,分别是六点半和两点半左右。”‘
沈韶心里已经有了计算思路,这可以说是初高中水平的地理题,目前已经知道努塔克的纬度、绑架日期和窗户影子变化的大概时间,就可以计算太阳夹角,再配合光影长度……西北风沙大,这里的窗户大小基本上是统一的,也就是说可以算是已知窗户大小,那么这样一来,窗户高度既楼房高度也就可以确定下来,只要建立一个逆推论模型,把努塔克所有房屋丢进去,计算概率,基本就可以得知那个囚禁房间的候选建筑物列表。
“妙极了!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似的,像这样提供线索该多好!”,沈韶竟十分感动,她回忆起和于曼曼盘问的艰辛来,那个家伙脑子舌头都不好使,她之前真的是精疲力竭。
沈韶感谢了叶云开的配合,急忙离开隔离帐篷,去缓冲区清洗、更衣、消毒,她要快点去搭建模型,计算房间位置。
……
刚从雷斯亚尔钦治安所回来的恩竹,快步迎上了刚从缓冲区出来的沈韶,他满脸笑容地走近和她拥抱:“我的赛诸葛、小孔明,多亏有你,那群魑魅魍魉这会儿都在互相甩锅,倒是被审讯技巧盘问出更多细节来了!你那一套陷阱加连招,实在是神机妙算!”
沈韶被他逗乐:“不许再用这两个称呼!难听死了,还不如调羹呢!”
“我觉得还是夫人最好听……”
“住口!谁是你夫人!”
沈韶挽住对方的手往车上走,告诉他自己已经从病例嘴里得到了很多细节。
“说起来,我其实很好奇侧写的原理。”,上校一边启动车辆一边和沈韶聊天,“你之前说是通过对细节的观察,比如一件衣服就能推测出人的身高、体型、职业、性格等等。”
沈韶表示没错啊,歪着脑袋问他是哪里有问题。
军官一脸觉得滑稽的表情:“我之前在烘干机里看到过你的日常衣服,小至猫能穿,大至我能穿,请问你的身高和体型要如何判断呢?”
沈韶哈哈大笑,表示男女的看法不一样:“男人的衬衫、裤子、鞋子,都可以暴露身高体型,不同的磨损可以看出职业性质,比如出租车司机的鞋子,右脚前侧脚掌磨损较多,左脚则无这种特殊磨损,鞋跟较普通人磨损更少;因为久坐,所以裤子膝盖和臀部位置变形更多,衬衫后背汗渍更多,腹部位置纽扣更松,右袖口因为挂挡会有特殊痕迹和气味。”
“而女性,你需要看她的内衣裤和鞋子。”,沈韶竖起手指说道,“女性的衣服多变,唯有内衣裤是贴身的,从内衣可调整的肩带长度、难以清洗的汗渍印子位置、后背排扣的磨损可以推测她的肩宽以及上半身的身形;内裤尺寸和损旧程度判断腰部和臀部位置和大概的比例,还能看得出有没有盆骨前倾问题;鞋子的尺寸和变形程度以及磨损可以暴露身高体重以及走路姿势,甚至能诊断脊柱侧弯。”
军官在红灯前停下,努着嘴回忆,见他这个样子,沈韶突然红了脸怒道:“你小子偷看我内衣了是不是?”
“是你自己让我帮忙收一下烘干机里的东西的!”,上校连忙辩解。‘
“你该不会还闻了吧?!”,沈韶满目惊恐,仿佛坐上了什么变态诱拐犯的面包车。
上校一脸复杂地转过头来看着对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没法放下心防了,你好像总觉得我有可能会伤害你,但同时又说我身上有让你安心的东西,二者太矛盾无法统一,于是你会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有问题、像是伪装的陷阱,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往不好的方向去思考和判断,从而无法沉浸和放松。”
沈韶心虚地怼着手指说是因为恩竹力气太大了,当时又给人感觉很真,搞得她会有点怕。
恩竹踩下油门穿过十字路口:“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收着力啊!我在想会不会跟我的脸有关系?或者我表情很吓人?要不我们下次关了灯再试试看呢?”
沈韶疑惑地仔细端详对方的侧脸,又坐直身子去看他的正侧面:“你上半张脸简直就是跟你爹一个模具出来的……下巴和嘴唇则是恩掌柜的放大版,要不你试试遮上半张脸呢?”
上校被沈韶这句话逗得狂乐,表示自己这就去下单一个能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