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浅红着眼睛,睨向他的目光像是啐了毒,“看到你恶心。”
裴知聿关怀的话堵在喉间,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不可置信的反问,“你说,看到我恶心?”
“那你看到谁不恶心?”
夏梨浅脸色更白了。
她小脸本就白,现在染了病色,白的更是跟透明的似的。
裴知聿将她搂在怀里,抬手,指尖还未落在她脸侧,她便偏了头。
“你是不是想见谢柏泽?”裴知聿顿了好一会,才悠悠然的开口。
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沉的发哑。
夏梨浅眼里这才有了点光,“我说想见,你就能给我见吗?”
她怕裴知聿把谢柏泽杀了。
毕竟书中对他的描写就是冷情暴戾的。
对他有阻碍的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铲除。
裴知聿目光下落,盯着那朝思暮想的唇,“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见他。”
夏梨浅仰头,在他唇上碰了碰,“可以了,给我见他。”
“夏梨浅......”裴知聿吻在她唇上,她还没来得及偏头,裴知聿含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在你心里,我真就比不过他吗?”
“你没有心。”
裴知聿寸寸吻进,炙热含情,吻的夏梨浅方寸大乱。
本来封锁好的感情在此刻骤然破裂。
像是放满折星星的玻璃瓶,在此刻碎裂,星星洒落一地。
就跟她现在理不清的情绪一般。
两人分开时,唇瓣湿润,裴知聿又燃起了希望。
他刚才都这么吻她了,她都没有推开他。
可惜,夏梨浅抢先开口,“亲好了,你答应我的别忘了。”
这句话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的裴知聿心死。
给他那般肆意亲吻,为的就是见谢柏泽一面。
“夏梨浅,你就不怕我弄死他!”裴知聿情欲褪去,阴鸷占有欲十足的开口。
夏梨浅看了他一眼。
她了解他,如若不让他以为谢柏泽能牵制住自己,那谢柏泽是真的死路一条。
他向来不喜欢留些隐藏的祸患。
如若自己说了不在乎谢柏泽,他必然会立刻对谢柏泽下手。
不行........
她不能连累谢柏泽。
裴知聿看她不回,抱着她起身。
替她穿衣,给她挽发。
她坐在妆奁前,从镜中看着身后的裴知聿。
他指尖穿插在自己发间,好像比他们分开的时候熟练了很多。
想必他也给他府邸的侧妃挽过发吧。
夏梨浅默默低下头。
裴知聿将头发挽好,伸手问她要簪子,语气平淡却又夹杂着一丝希冀,“给我木簪。”
夏梨浅听出了他要的东西。
是那时候他亲自给她雕刻的簪子。
她将手攥紧,冷声道,“丢了。”
裴知聿没说话,而后俯身,在妆奁上拿了根玉簪替她簪好,平淡道,“我让人将谢柏泽带到正厅,你用完早膳才能去见他。”
夏梨浅低低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