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血脉就剩了他一个。
现下他膝下已经有几个成年的皇子,如若扶一个上位,只要他们能团结一致,也不是什么顶天困难的事情。
本来因为三皇子被贬为庶人的贵妃听到自己父亲提出的建议时,眼睛亮了再亮。
自从三皇子被贬为庶人,她精神就一直不好,胃口也不好。
用形容枯槁来形容都不过分。
此时她眼底迸发出的亮放在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格外突兀。
旁边的掌事姑姑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娘娘。”
“是啊.....是啊.....既然他都这样对我皇儿了,我还留什么情面。”贵妃站起身,自言自语的继续说,“只要我皇儿当了皇帝,我就是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弄死那贱人简直易如反掌。”
“敢用流产来骗本宫!就应该付出代价!”贵妃恶毒的想,“皇帝还护着那贱人,等我皇儿登位了,我看他们母女还怎么嚣张!”
昭阳母女不就借着皇帝对他们的偏爱才敢这般对她和静安吗?
静安可是大夏国的长公主,凭什么处处都矮昭阳一头?!!
她精神好了些,挪到书桌旁坐下,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给自己的父亲。
告诉他,自己非常赞同他的提议,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都可以说,她一定尽力而为。
而这封信在到贵妃父亲手里的前面先到了裴知聿手里。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洗漱之后,木风又上前给他把了一次脉,依旧是那番话,让他不要轻易动怒,情绪要稳定。
裴知聿嗯了声,拿着那封信起身去了韶光院。
小公主也洗好了,乖顺的坐在床榻侧。
没看话本子,好像......在等他回来。
对于夏梨浅,他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裴知聿心情还算不错,推门走进去,将信件随手放在了桌面上。
夏梨浅视线从那封信件上略过,蓦然想起他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也是这般。
放在桌面上。
当时的自己还存着心思,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他了。
结果那信里的每字每句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往她胸口刺。
刺的她生疼。
就连她蜷着的指尖都是疼的。
裴知聿坐在桌旁,朝着床榻上的夏梨浅招手,“过来。”
夏梨浅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起身坐到了他身侧。
目光还会时不时落在那抢眼的信件上。
裴知聿看向她,“想看?”
“没有。”顿了顿,她反应过来有可能是她写给远在裴国侧妃的家书,“我没有窥探别人家书内容的习惯。”
“猜的不错。”裴知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你自己打开看看。”
“我不要。”夏梨浅将信件推远。
裴知聿卡着她下巴,眉头皱起,“又在闹什么?”
他好心好意拿贵妃的家书给她看,她还在这跟他闹脾气!
夏梨浅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挣开了他手,将那封家书打开。
没有想象中的那些暧昧缠绵话语。
与其说没有那些话语,不如说这封信根本不是裴知聿写给他远在裴国的侧妃的。
是贵妃写给她父亲的。
内容就是要谋权篡位,让已经被贬为庶人的三皇子当这大夏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