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枭面色凝重,握着茶具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夫君。”
白昭月轻轻唤了一声,神枭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没有回答。
“夫君?”
神枭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看着白昭月担忧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夫君,你要好好的,我不能失去你。”
充满爱意的眼神让神枭软了心,轻轻的搂住白昭月,轻轻的摸了摸她肚子。
“夫人,我没事。”
“来人,派神羽下去查,务必找到大少爷的消息。”
“是。”
“大小姐呢?”
“回将军,大小姐身体不适,说不过来了……”旁边的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神枭的眼睛,声音都带着颤抖。
“罢了。”
白昭月听着神枭如此话语,眸中冷色一闪,面前却带着柔柔的笑,轻轻的握了握神枭的手。
“夫君,你唤若儿作甚?”
“无事。”
“难道你是怀疑若儿不成?”
当即白昭月一把放开了神枭的手,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盯着神枭,仿佛只要神枭说一句是,她便会直接翻脸离开。
看着白昭月如此,神枭生怕她误会,赶忙扶着她坐下,生怕前几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闹僵了。
“夫人,我绝无此意,只是担心若儿的安危,让她这几日别出门罢了。”
“夫君如此想最好,若是夫君觉得是若儿做的趁早告诉我,我们母女趁早离开,免得碍了夫君的眼。”
“夫人,怎会如此想我?”
“那你今日让人去查若儿的人做什么?”
神枭面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强忍着怒意没有发作。
“夫人多想了,我只是担心若儿的安危罢了。”
“那多谢夫君了。”
“我累了,夫君注意身体。”
也不管神枭的反应,说了这句话后,白昭月直接起身离开,匆匆赶来的神羽正好碰到离开的白昭月。
“姐姐,这就走了?”
“嗯,你多注意身体。”
“好的,姐姐小心。”
看着白昭月头也不回的离开,神羽还有点莫名其妙,拿着卷宗,看着脸色不好的神枭犹豫了一下。
“大哥,你又惹姐姐生气了?”
神枭瞪了神羽一眼,一把夺过卷宗,神羽撇了撇嘴,心想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了,心中更是嫌弃不已,还能怀疑自己的女儿,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的意思是昨日,夕礼在暗影楼买凶杀人?还是杀自己的亲妹妹?”
“对啊,卷宗上不写了么?”
神羽面露讥讽,亏得往日姐姐待他们如此之好,竟然买凶杀姐姐的女儿,真是活该,怎么不给他打死,还给他留了口气回来,心中狠狠吐了口唾沫。
若是他,当场便给他打死,免得留下后患,神羽眸中神色翻涌。
“过后被之前得罪的仇家发现二少爷独自一个人,然后几人大打出手,二少爷孤身一人,然后身受重伤,等我们的人前去时,早已人去楼空,那些人早跑了。”
“大少爷是去炼药师公会的路上出得事,被一群散修围攻了,后续失去了行踪,我已经派人去搜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有消息了。”
“嗯。”
神枭正准备问些别的,还未说出口,外面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冲进院内,扑通一声跪到神枭面前,泪涕横流,砰砰砰的磕头。
“将军,将军,少爷不好了……少爷他……”
不等小厮说完,神枭直接疾步离开,快速跑出了门,神羽瞥了一眼小厮,也赶忙追了过去。
院中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抬出,丫鬟婆子不断的忙碌,几个炼药师也是面色焦急。
“何老,这可怎么办啊?”
“这几颗丹药下去还是无力回天啊!”
“哎,将军来了吗?”
何老皱着眉头,脸上带着疲惫,几个炼药师救治了一个上午,丹药也吃了不少了,并无好转,内脏破碎,浑身经脉寸断,丹田破碎,灵力无法聚集,再好的回春丹也没用。
几个炼药师还在商量着对策,神枭便来了。
“何老,如何?”
“将军,我能力有限,救不了二少爷,就算除非有四品丹药,二少爷丹田碎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着何老如此说,神枭感觉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将军,去看看二少爷吧,现在二少爷还有意识……”
嘎吱……
神枭推开了门,往日感觉轻松的事情,此刻仿佛千斤重,脚感觉也抬不动,缓缓走进内室。
神夕礼趴在床边还在不停的吐血,旁边的小厮脸上布满了泪水。屋内的血腥味好像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尝到那股铁锈般的味道。这血腥味,既让人感到恐惧,又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夕礼。”神枭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抖。
“父亲……大人……噗呲……”
神夕礼抬头看到神枭,一口血喷了出来,神枭赶忙握住神夕礼的手。
发现他经脉寸断,浑身灵力逆行,内脏破碎,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被刚吐出的血染红,整个人俨然一副将死之相。
“父亲大人,我恐怕要辜负你对我的厚望了,咳咳……”
“噗呲……咳咳咳咳……”
“夕礼!你和你大哥一直都是我镇国将军府的骄傲!”神枭眼中带着血丝,手更是颤抖不已的拿着手帕,想替神夕礼擦血,轻轻的为他注入灵力,想要修复他的伤势。
“咳咳……噗呲……噗呲……”那知输了灵力后更严重了,赶忙收了灵力,眼睛更加赤红。
“父亲大人,没用的,我知道,我快死了。”
“夕礼!”
“父亲大人,听到您这样说,我很高兴,咳咳……希望你照顾好娘亲,小妹和大哥,偶尔去看看娘亲,噗呲……她很想你……”神夕礼边说话边吐血,手死死的捏着神枭的手,眼中带着祈求,希望他答应,神枭也没注意他说的娘亲不是白昭月。
“好,夕礼,本将军答应你。”
“有父亲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听着这句话,神夕礼彻底没了气息,手无力的垂落在神枭的怀中。
神枭抱着神夕礼的尸身久久没有反应,仿佛久久回不过神,像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呆立在原地,眼神呆滞空洞,身旁的小厮已经哭得晕倒过去。
“何老,您说什么?”
直到门外传来了白昭月的惊呼,神枭这才反应过来,墨色的衣裳沾染了血色,手上也满是鲜血,神枭恍恍惚惚的走出门,看着手中还未干涸的血液,神情恍惚颓废。
白昭月看到神枭如此模样,心中了然,面上却是不显,手中捏着手帕,赶忙走上前去关心神枭。
“夫君,保重身体,夕景还未找到,夫君……”
“我知道了,夫人。”
白昭月还想说什么,闻着神枭身上的血腥味,直接开始孕吐,神枭实在是没心情管这些事情,吩咐丫鬟照顾好白昭月便离开了,全然不顾白昭月难看的脸色。
“主子,人没了。”
精美的白色玉石桌上,摆满了图案不同的符箓,神若在趴在桌上画着符纸,鲜红的朱砂仿佛血液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每一笔都带着灵力,朱砂随之缓缓流动,仿佛具有生命力一般,在纸上绘制出活灵活现的符文。
“嗯。”
皓月盘成一团在桌上和小金一起呼呼大睡,小白则歪着脑袋不知道神若在什么。
画完最后一笔神若将所有符箓收入储物戒指,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喝了口花茶。
“收拾好,明日便离开吧。”
“是,主子。”
“另一个呢?”
“按照主子的吩咐,打残了,喂了药,丢下悬崖,若是有命回来也是废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