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嗓子眼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只能呃呃作响
。呼吸面罩里的确有东西被吸入,但不是正常的空气,呼吸空气不是这样的感觉,每吸入一口好像胸腹之间就多了一些小虫子似的东西,不疼但是痒。
他没做过什么手术,不知道吸入式麻醉剂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只是觉得无数的小虫子正在往骨头缝里钻,这比疼还要更难忍受。
他想挠,但动不了,不是因为手铐,而是因为手臂不受控制。他使劲用力,手臂的肌肉却是毫无规律的颤抖,更像是在抽搐,感觉自己的手臂压根不属于自己。
这抽搐让围在他身边的医生惊惧异常,几个脑袋怼在一起,毫无避讳的开展了热烈的讨论。
“怎么回事,难道麻药没弄对么?”
“或许不服麻吧,管他呢,你只管割下来就行,那边急着用呢?反正都是个死,麻不麻的无所谓了,咱们挨着他别让他动就成!”
叶帆纳闷,这帮家伙想割自己什么东西?他大惊,莫不成是要割了自己的命根子,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大对啊,不是说什么人着急着用么,没听说过自己命根子被割了,还能接在别人身上。
陡然间全身一冷,叶帆顿悟,这帮家伙不是医生,而是人体器官贩子,他们不是想割自己的命根子,十有八九是要割肾。
泰国在全世界的名声很响,好的坏的都有,最坏的名声是泰国是全球最大的人体器官非法买卖之地。
这一顿悟让叶帆魂飞天外,特么的这帮王八蛋想割了自己的器官?大惊之下,叶帆全身抽搐的更加厉害了起来。
“快,快摁住他!”一个家伙拿起了手术刀。
两名助手齐齐上阵,一边一个摁住了叶帆的胳膊。
眼看着主刀医生再次拿起了手术刀,刀刃泛着寒光缓缓移出了他的视线,下一步自己就要开膛破肚了,叶帆拼了命的想要挣扎,但全身上下使不出半分气力,只觉得身体里边虫子噬咬的感觉越发的清晰,渐渐钻进了他的骨头深处。
突然胸口一阵冰凉,医生好像在自己胸口涂抹着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在消毒,这位置不大对劲,自己的肾不是在后腰上么,胸口消什么毒?操,这个当口,还管什么腰还是胸,人家也没说非要割肾,整不好是要剜了他的肝或者肺,特么不管哪样,都是要命。
叶帆心里大叫,以前每次嗅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后脑都会炸疼,然后自己会在瞬间超级赛亚人变身,神勇无敌,这回对方要割了他不知道肺还是肝了,这后脑袋却偏要命的关头跟他捉迷藏,他拼命的想挣扎着让后脑的痛爆发出来,偏偏整个后脑袋像灌满了膀胱,只有涨而没有痛。
他越是恐惧,这后脑越是如一潭死水,反倒是身体的动静越发的强烈,无数的虫子噬咬着往骨缝里边钻,那种麻痒的感觉是比刀割还要痛苦万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强冲着从经络之间爆发出来,但偏偏又如同武侠小说里练邪功走火入魔的大反叛,面上波澜不惊,体内痛不欲生,找不到一丝宣泄的口子。
他的抽搐更加厉害了,整个床都开始在震颤,两名帮凶急忙手上加力,但却始终没办法让叶帆消停下来,拿手术刀那家伙实在没办法动刀子,只好骂道:“蠢猪,直接弄死他再剜!”
话音一落,左手边的一个家伙薅起了叶帆头发,然后恍地一声,将他脑袋往床头上的铁架上掼去。后脑跟角铁亲密的接触,原本一直憋着一不爆发的猪尿泡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全身的麻痒如同光速飞船一般,从四肢百舸间迅速向后脑位置汇聚,后脑瞬间如汪洋大海,醍醐灌顶般清醒异常。
啊!一股丹田之气直往上涌,叶帆像是少林罗汉般爆出一声狮子吼,手臂突然一收,这次绝对不是抽搐而是排山蹈海般的力量。咣咣两声,锁着他手腕的精钢手铐直接从中间断裂,两条手臂仿佛有千钧之力,一发不可收拾,猛然一缩,两边摁着他手腕的两个服壮的身体被他手壁轻松提起,像是两辆高速行驶的车子,蓬地一声,对撞在了一起。
一股血雾喷身而出,鸡蛋碰石头,那指定鸡蛋先碎,但两个脑袋势均力敌,只好一起同归于尽。
叶帆随手一挥,将两具尸体甩出,身板一插满脸血污地坐了起来。
拿手术刀那家伙杀人割人无数,但却从来没见过两个脑袋如西瓜般一直撞碎的场景,瞬间有点吓呆了,赶到叶帆坐起身的时候,他才被满脸血污的魔鬼吓回了魂魄,啊呀一声,丢了手术刀转身便逃。
但他只转了半个身子,后颈一痛,直接被叶帆掼在了铁床上。
身体里的麻痒感依旧强悍无比,每一份的麻痒修改稿都让他的经脉间注入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力量,然后向脑部汇集。他嘎嘎嘎怪叫,笑声中满是阴邪之意,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诱惑着他:眼前这个混蛋王八糕子刚才想要了他的命,现在你有机会了,那肯定是要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戮的渴望让叶帆与身俱来的邪恶感腾腾腾的往上涨,他缓缓拿起了手术刀,然后顶在了对方的下颌间。对方眼里的恐惧没有让他产生出一丝怜悯,反而拱火似的让杀戮的快感不断被激发,他手腕上慢慢的发力,薄如蝉翼的刀刃缓缓的划破了对方的皮肤,鲜血迅速从刀刃边上渗了出来。
看着快速渗出了血红,叶帆瞳孔渐渐放大。手术刀继续往里慢慢的刺入,那家伙拼了命的挣扎,但叶帆另一只手如千斤巨石般摁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