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太大了,要杀了我,大哭不止,说一个臭要饭的竟也能睡她,我在“雅典皇宫”门口乞讨经常看到她,她还骂过我!”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比你干净,你一双玉璧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哟,这还是位有文化的乞丐。
话音刚落,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疾风劲草向我跑来。
“无以回报,这是今天我刚捡的两个馒头,谢谢啦,兄弟!”
“好汉”塞给我两个馒头,风一般消失在一片灯光璀璨之中……
站在街上,我想起孟子他老人家的一句话: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曰:皆乐!
没想到胖女人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出了这么多事,这是她第一次给我们打电话,无需多言,已经发生的事,她肯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个货车司机很重要。”
“我当然知道!”
“他跟随崔天亮多年,是他的心腹,他知道很多事情,比我们能想到的都多,崔这一次很有可能要杀人灭口!”
“我更关心的是他能帮我兄弟洗刷冤情!”
“这并不冲突!”
胖女人是职业客户,在她眼里只有利益和目标,至于我和胖子,不过是她的工具,当然,这无可厚非,我们也是拿人钱财。
“我有两个人一直在崔天海那边,如果需要可以和他们联系,联系方式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记住,货车司机很重要,我们一定要快人一步找到他!”
能让胖女人坐立不安,看来陈宇的份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如果崔天亮真打算杀人灭口,那陈宇也就别无选择会站在我们这边。
刚放下手机,突然又震了两下,是一个陌生号。
“叔叔,我爸又来了两个朋友,他们说也认识你。”
一块石头落了地,陈宇现在还是自由身,我忙给老刘打电话,该去撒鱼饵了。
所谓的鱼饵无非是两张纸条,内容是我的住址,陈宇的女儿和母亲一人一张,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回来的路上老刘告诉我,明天他得去省城一趟,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天,我让他放心,鱼咬钩之前怎么也得前思后想一番、想想谈判的条件,三五日兴许都没什么动静。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想给刘永和打个电话,问问小梅的近况,但思前想后,还是将手机收了起来,还能怎样,明知故问只会更不好受!再想想胖子和老张,尤其是老张,简直是飞来横祸,如果那晚我不叫他出来吃那顿“剩饭”,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至少老张可以逃过一劫,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像个深闺怨妇,寂寞梧桐、浓愁惨淡,寄盼着命运对我“翻云覆雨”,说不定幸运女神只是在路上摔了一跤!
“咚咚咚!”
我差点从飘窗上掉下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宇这么沉不住气?一簇火苗开始燃烧,我沉了口气,打开门。
果然是一个汉子,但显然不是陈宇,来的也非幸运女神,他凶神恶煞地看了我一眼,吐了口烟,“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不用在这儿等了,陈宇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他转身走了两步,朝我扔过两个小纸团,我的“鱼饵”。
“你们在哪儿找到的他?”
“在他来这里的路上!听没听过一个成语,叫守株待兔!”
眼前一片黑暗,我差点从楼梯摔下去,何其幸哉,又给别人做了嫁衣,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寸。
总是玩螳螂捕蝉麻雀在后这一招,还屡试不爽,一生之敌,不共戴天!
我剧烈咳嗽起来,胸口像碎了一块大石,还能怎么办,我大脑一片空白,逞匹夫之勇都找不到对手的影子。
我消停了半小时,想到该告诉老刘一声,也想听听他的想法,我承认自己有些怕了,总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了阴影。
刚拿起手机,王乐打来了电话,他说下周五检察院将提起公诉,罪名是故意杀人,他问我这边进展如何,我如实奉告,看了看时间,今天已是周六。
王乐告诉我一则意外的消息,他说货车司机的代理律师想见见我,越快越好,王乐说,对方可能会在我答应一定条件的前提下进行妥协,而对方的谅解说不定会让整件事发生些许的转机。
至于什么条件,对方称只有见到我才肯说。
对手向你伸过来一根稻草,而你又一张可打的牌都没有,除了抓住它一探究竟,又能如何呢!
背包出门,直奔火车站,在路上给老刘去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听得出,老刘并未大感意外,挂电话之前倒是老刘的一句话,顿时让我觉得前途未卜,他说你现在只是和崔天亮较量,别忘了,他还有个哥哥,叫崔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