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京南眉峰微皱,“她哥还在曼莱。”
叶韶卓嗤笑,“走肾的时候还是稍微动动脑,久了不用会退化。”
程京南飞过去一记眼神,“你最好确定你接下来说的话有用。”
叶韶卓耸了耸肩,“我说我的,听不听在你。”
程京南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坑,他走肾,对面这个混蛋比他有过之无不及,他居然没翻脸走人,反倒想听听混蛋能憋出什么屁。
“裴望渝看上去娇娇柔柔没什么脾气,实际上这种人一旦下定决心,脑子比谁都清醒,心比谁都狠,顶着陆彦翀他妈的死这事儿,还能在陆彦翀身边全须全尾待三年的人,一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她的软性子其实是在示弱,以此去对冲陆彦翀的心狠手辣,但她又不是一味示弱,该有脾气的时候她比谁都倔,之前她对你不也这样吗?你带她去别墅那次,先跟你讲道理示弱,发现不行,她死到临头都不跟你开口求救,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
“所以什么事一旦突破她心里的道德底线,她会死守她骨子里最后的自尊清高,宁死也不屈,她想离开陆彦翀,她哥一定是她最大的软肋,但她既然做了决定,就肯定也做好了跟陆彦翀鱼死网破的准备,反正事情到了最后裴励城活不了,她也不会活,还不如豁出去拼一把。”
叶韶卓悠哉哉说完,程京南不觉变了脸色,话听着是有几分道理,可他很不爽一件事,“你把她分析的这么透彻,你俩以前认识?”
酸!
叶韶卓无语,“我不了解裴望渝,但像她这种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女生倒是谈过那么几个,勉强能帮你分析一二。”
简单来说就是走量的时候,稍微记了些笔记。
程京南拧眉不语。
叶韶卓见状拍了拍他肩膀,“其实我一直没闹明白,当初陆彦翀跟司凛那事儿你心里有气我能理解,你想借裴望渝报当初的仇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这总共没见过几面,你就玩儿真的,这让我很费解,这些年咱俩都是万花丛中过,像裴望渝这样的人也不是没遇到过,怎么这回你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动心了呢?”
睨着叶韶卓严肃起来的神情,程京南一瞬觉得语塞,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裴望渝是陆彦翀的人,第一次见她是在海上门口,她跟着阿淮从海上出来,那会儿他只觉得好奇,阿淮那个榆木疙瘩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还带着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后来调查,得知裴望渝是陆彦翀的人后,他只觉肾上腺素飙升,好久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儿了。
当初司凛跟他分手,转头她跟陆彦翀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曼莱的程大公子实实在在丢了回脸,这些年他憋着气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奈何陆彦翀跟个和尚似的,这个机会他等了四年之久。
起初他以为他的报复会很容易,谁成想裴望渝是个又软又嚼不烂的骨头,没报复成反倒又丢了回脸,还是在陆彦翀身上。
可是后来他不止一次想到那天晚上,裴望渝即便恐惧,还是毫不犹豫冲到陆彦翀面前替他挡枪,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他见过很多女人,大多目的性极强,那种干净单纯的小白兔也有,但在欲望面前,再简单的小白兔也难逃贪婪。
那些女人无一例外地会在某个时刻,佯装不经意地向他提要求,一旦出现这种矛头,他就觉得没劲透了。
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像裴望渝这么纯粹的人,所以他想看看,那种不顾一切的感情到底长什么样。
他不能否认一开始对裴望渝是好奇更多,可后来什么时候喜欢盖过了好奇,他不知道。
叶韶卓这话他没法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