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也好，好奇也好，再不然想在裴望渝身上求证他不相信的那种情感也好，不管是哪种，程京南能确定的是，他对裴望渝，没想玩玩而已。
在他短暂沉默的时间里，叶韶卓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大概，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沉了些许，“有些话兄弟一直憋在心里没说，不过瞧你现在这样儿，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
“先不说裴望渝跟陆彦翀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要真的想追，你爷爷那儿肯定是不好交代的，程家以后是要交到你手里，老爷子不会允许你找跟陆彦翀纠缠过的女人，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不怎么平静的湖面因着叶韶卓的这句话渐渐起浪，程京南眸中情绪交织复杂，“行不行的总要试过才知道。”
叶韶卓很少有这种无奈的时候，也鲜少在程京南脸上看到畏缩担忧的情绪，良久，他猛拍自己的大腿，“行，你要是打定主意追，兄弟就给你当回军师。”
程京南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就你’？
叶韶卓自动忽略他的嫌弃，“你要追，就免不了跟陆彦翀起冲突，反正是要撕破脸，那就没必要让裴望渝留在北州，其他你可以不听，但这个你必须听我的，想办法让裴望渝回曼莱，放在眼皮底下总归是好的。”
这话程京南觉得有道理，看着叶韶卓，觉得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该说的说完，叶韶卓拿出手机回信息，脸上漾着觅食者的浅笑，不用问，肯定又是一个没长眼睛的瞎子掉进了陷阱。
程京南嫌他恶心，催着他滚。
叶韶卓晃了晃手机，“真遗憾，以后你只能做一个种花人，享受不了摘花的乐趣了。”
程京南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朝贱兮兮的叶韶卓扔了过去，“赶紧滚，扎了手染了病，我一定给你选块风水宝地，风风光光送你上山。”
叶韶卓灵活走位，朝程京南挤眉弄眼，“改天介绍我女朋友给你认识，咱们也弄个情侣局。”
程京南嫌弃极了，觉得眼睛像被侮辱了，可心底又忍不住对叶韶卓的期待起来。
情侣局。
他好像知道该向裴望渝收什么利息了。
...
裴望渝出门时天空仍是灰雾蒙蒙，豆大的雨滴变成了无声的雨丝，她撑着伞站在路边打车。
肖婧晗问过她要不要回来接她，她嫌肖婧晗相反的方向来回跑麻烦，说她自己过去。
这样的天气，又是下班高峰，她冻得双手僵硬也没等到一辆空车。
她深吸口气，呼出的白雾消散的很快，北州的这场倒春寒来的猝不及防，身上穿着肖婧晗的棉服，她还是冷得直跺脚。
原地踱步，裴望渝想着要不要往前走两个路口看看，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五点半，再这么等下去，肖婧晗他们都能吃两顿饭了。
早知道就不嘴硬，让肖婧晗多跑一趟了。
手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裴望渝转身朝下个路口走，刚一转身，身后响起鸣笛声。
她下意识回头，一辆黑色添越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车窗贴着防窥膜，裴望渝看不清开车的人，打量了两眼，没在意，继续朝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