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临儿所言甚是,但前有洪灾,国库已然吃紧,临儿可有何良策?”
贺兰临就在等这一句话:“父皇,儿臣斗胆以为,当行开源节流之策。”
“何以开源?何以节流?”
长孙揽月在一旁静而不言,听到这里也觉出味道来了。
“可先从国库之中拨出一部分资金,为此可以缩减不必要的开支,此为节流。”
又把话引到了皇后身上,皇帝心里也隐隐有怒气升起。
“另可从朝中官员提出倡议之策,募捐赈灾,后可引导难民从生产之业,届时百废可兴。”
贺亭严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点了点头:“临儿此言甚是,朕准了。不过,赈灾之事非同小可,你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贺兰临恭敬地应道:“儿臣遵旨。儿臣定会尽心尽力,不负父皇所托。”
贺兰阳和长孙揽月心中皆是复杂难言,他们原本以为贺兰临不过是个没什么城府只知道百姓的蠢货,不足为惧,却没想到竟然心机深沉如此。
整个夏朝谁不知道朝堂之中长孙一族钱权俱重,若是真的行此开源节流之策,而她长孙揽月一国之后必然要做表率。
本想借机削弱贺兰临的势力,没想到却让他在皇帝面前大放异彩,他们岂能甘心。
“四弟果然是国之栋梁,父皇英明,有四弟在,南方之难定然可解。”
再不情愿,贺兰阳也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节流尚可,若是开源,只怕朝中会引起诸多不满。”
长孙揽月听到前半句,就已经想要拉住贺兰阳,可并无作用,终究是完完整整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贺兰临无声冷笑,自己的这位皇兄还是太急了。
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喝道:“不满?朕的江山社稷,岂容他们不满!”
贺兰阳终究不如他母后了解这位,一国君王之威严,谁也不能触犯。
这一声怒喝,让整个揽月宫的空气都凝固了。
长孙揽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下必然是顾不上算计贺兰临了,最重要的只能先保全自己和阳儿。
“皇上息怒,阳儿只是为了大局考虑,并无畏缩之意。”
说话的时候还适时落下两滴眼泪,保养姣好的面容我见犹怜。
一直隐身的贺兰寻心里啧啧称奇,要不还是说惹谁都别惹女人,还是这种老女人。
两滴泪落下,君王之怒也被熄灭了:“行了,不过他既为我夏国太子,必不能做鼠蚁之辈,成天高谈阔论空有名声。”
这话在太子这里来说已经很重了,夏国虽尚文,但更重武,而他自小不愿意吃练武的苦,好在有皇后铺路,才没有被人剥了头衔。
而贺兰临文韬武略,也是他和母后偶尔还是会忌惮其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