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幼蚕爱暖湿,大蚕喜干燥。
你再看看棕榈泉,温度适宜不说,这要干燥有干燥,要湿润有泉水,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吗?”
“怪不得……”加斯帕尔恍然大悟,半晌,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抬头盯着朱琳泽,郑重说道:
“我可以想办法让大量的汉民往圣迭戈迁移,还能给你们提供足够多的高岭土。
不过,五年内,你们产出的丝绸和瓷器只能卖给凯赛达家族。”
这是要独家买断?朱琳泽略一思量,摆了摆手:
“买断不可能,我能承诺的是,无论产出多少丝绸和瓷器都给你留三成,剩下的价高者得。”
“冒昧的问一句,按照你们现有的产能,一年能出产多少丝绸和瓷器?”加斯帕尔没有坚持,而是换了问题的角度。
张顺慈接过话题,自信地说道:
“只要有高岭土,瓷器方面多不敢多说,每年上万件还是拿得出来的。
至于丝绸,受限于桑树的规模和成长速度,恐怕几年后才能量产,但棉织品今年就可以供应三千匹。”
闻言,加斯帕尔灰色的眼眸透出炽热的光芒,他搓了搓手,激动地说道:
“若是给你们足够的人手和原料,岂不是能很快赶上马尼拉的贸易量?”
张顺慈和乙雅安交换了个眼神,前者伸出手比划道:
“只要人手和原材料足够,三年后确保可以产出包货物,也就是马尼拉帆船的最大承载量。”
自己折腾了五六年,能产出的合格瓷器与丝绸量还不及人家一个零头……加斯帕尔脸皮抽搐,眸光闪烁片刻,沉声说道:
“原料和人力可以由凯赛达家族提供,包括近千颗碗口粗细的桑树,但产出我要四成,而且还是成本价。”
略一沉吟后,朱琳泽点头应允:
“可以,你们即刻讨论细节,但务必告知我第一批材料与人员抵达的具体时间。”
言罢,他移步至旁侧沙发,悠然翻阅起从战列舰上搜集来的各式报刊,包括《法国公报》、安特卫普的《新闻报》及斯特拉斯堡月刊《重要历史事件精选》等等。
见朱琳泽不再理会,加斯帕尔在征得同意后,唤来了管家亚伦。
五个人随即围绕瓷器和丝绸的合作事宜展开讨论。
起初,对话尚显文明与理性,但随着议题深入,气味立马就不对了。
不知不觉间,拍桌声与茶杯破碎的脆响交织在一起。
房间内弥漫起多种语言交织的激烈争论,言辞间还出现了问候对方全家和女性的口吐芬芳,场面一度失控,混乱不堪。
对此,朱琳泽非常淡定,只要涉及利益冲突,口吐芬芳是最温柔的表达,别说商人,就算是前世的联合国开会,一样如此。
数小时后,会议厅内方才重归宁静。
加斯帕尔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一个女性的巴掌印,他手拿合约,轻声走到朱琳泽面前,躬身说道:
“王子阁下,合作意向达成了,这将是一次史无前例的东西方强强联合,必然能够载入史册。”
朱琳泽放下报纸,接过合约翻阅起来。
只见傅山等人提出的条款详细到了桑树的直径要多粗,高岭土的成色要达到什么水平,汉民人和物资到达批次和具体日期。
凯赛达家族也争取到了保底的四成商品优先采购权,而且价格和马尼拉采购的时候一致。
朱琳泽回到圆桌上,放下手里的合约,“老帕,俘虏的赎金怎么说?”
略一思量,加斯帕尔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问道:
“记得傅先生说合作有三个方面,我想一起听完再做回答。”
朱琳泽笑了笑:
“也好,这第三个方面自然就是军火的买卖。”
“你是说那种射程超远的连发火枪和威力巨大的手榴弹?”加斯帕尔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不错,雅各布想要订购一千支,被我拒绝了,我今年只卖给他200支,至于手雷只卖给他两箱。”朱琳泽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眼眶红肿,嘴唇如同两根肥香肠的亚伦,含糊不清地指责道:
“怎么可以与我们合作的同时又与凯赛达的敌人合作,这……不是绅士所为!”
“注意你的语气!”张顺慈目光锐利地盯着亚伦,冷冷说道:
“论合作的早晚,雅各布的开拓者联盟公司,几月前就与我们签订了合作协议。
若论情意,雅各布曾出价100万荷兰盾,让团长把你家老爷交给他们,可团长拒绝了。”
亚伦被怼的哑口无言,想起那红色的炸弹和射程超远的火枪他就感到不寒而栗,擦掉不自觉淌下的涎水和鼻涕,他无奈地看向了加斯帕尔:
“老爷,这些东西落在了尼德兰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