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说想念我。
折澜的心口溢出丝丝缕缕的甜,她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她确信自己因为她的想念十分开心。
是类似于被象苍夸赞修为进步的开心,也是第一次看到臣民由衷拜谢的开心。
她想,她确实该回去了。
若说她如此轻易被哄得欢喜太过轻浮,就太过片面了。
她不曾被人如此慎重地挂在心上真诚想念过,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唯她命是从,恭恭敬敬一腔赤诚都在她身上。
似乎只有白与黑的人,如今坦然讲出想念的话,便比那些爱花言巧语的人说上一万遍想念更能撼动她。
……
雪下了一整夜。
清晨,楼听许撩开眼睫,入目仍旧是纷乱的雪,和刺目的白。
她感慨这大雪竟真如她昨夜所想,到此刻还未停。
昨夜她忘记关窗,想来不少风雪已经入户,倒是糟蹋了热腾腾的炉火。
正这么想着,她走到窗前,却看到干燥的地板。
楼听许下意识察觉到不对劲,迅速走到窗边,摸了把窗棱——
若是进了屋的雪被炉火烤干,所以地面干燥,尚能说得过去。不过窗棂距离炉火甚远,昨夜观雪,站在窗内仍有大雪落在头顶,那窗棂上应该也会堆满积雪才对。
可手指传来的触感仍旧是干的。
楼听许下意识看向外面,入目又是昨夜看到的小树,上边的红灯笼仍旧亮着,积雪刚刚好在灯笼之下。
再下一阵,恐怕就把灯笼淹没了。
这句话和她昨晚想起的那句同时出现在脑海,楼听许顿生警惕!
根本不可能!
大雪纷纷扬扬一夜,灯笼下的积雪不可能还是那些,并且外头仍旧没有一点痕迹,好像时间被定格在昨天一般。
被定格?
楼听许迫不及待召唤月涌在手,准备去找其他的人会合。
岂料她尝试开门才发现,门已经完全打不开了!
楼听许顿时警惕拉满,毫不犹豫一道剑气将门劈碎
!
破烂的门板吱吱呀呀掉落,露出的东西却更让她惊讶——门后竟是挂满冰霜的石壁!
这个发现不可谓不震惊,明明昨日还是亭台楼阁,他们一行人还各回各房,怎么今早起来好像被埋在地穴之中一般?
但窗外又是天空,地下怎么可能会看得见光亮呢?
楼听许疑惑地走到窗子前,试探着伸手去摸,竟真的摸到一个冰壁一样的东西。
难道这是幻觉?这片冰霜,是假的窗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