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把不平剑第一部
- 一个玉佩,一段传奇。一柄小剑,铸造神话
- 一个人的羊
“你不能踏上去麦格的路,在那里天空总是那么的昏暗,长满了直冲入云的松树。森林中奔跑着狮子、豹子和鬣狗,到了那里你会不停地颤抖,你的头发因极大的恐惧而竖立起来了,你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你的道路充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石子,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可以通行的路,因为地上长满了芦苇和荆棘,印满了狼的脚印。”
以上这段话,已经是我最后存在的地方。
我,是一位神灵,一位埃及的神灵。埃及人称呼我为荷鲁斯神。
第四王朝之前,我曾经昌盛至极。但随着人类对太阳的崇拜更甚,还有法老对于权势的渴求。我的信仰渐微,拉和他的九柱神登上高位。
我曾经为此愤怒,为此痛苦。我亲眼看到自己的无数化身被拉吞噬,或消失在时间长河中,没有人传唱的神灵,终会如此。
拉的权势变的那样伟岸,我犹记的门卡霍尔登基那天我看到的拉,那耀眼的光芒,强盛得让我恐惧。或许终有一天,我会被拉完全吞噬,我的一切神名,都将成为祂的光芒,而拉,将成为无限伟大的神王。我曾经这样想着,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阿蒙神,底比斯的一个区域神。当然所谓主神也不过是更大的区域神罢了,只是当时我们还不了解埃及以外的世界。
总之,我从没设想过祂会有什么辉煌的未来。但最终,祂成了真正意义上埃及的民族神。明明没有多少神话底蕴,但祂就是最终统治了埃及神祇,完成了拉都没有完成的创举。拉,那样伟岸的拉,也不过成为了别人的神名。
那时我明白了,没有永恒的神灵,再伟大的神灵也有衰败的一天。我开始忍耐,我相信我也有机会重新伟大。
我之所以如此笃信,归根于我从未想过“神灵”作为一个概念也会有离去的一天。这份笃信就好像是狼捕食羊一样,是每个神灵从未质疑过的本能。
直到那群人的降临。光是谈起那一天,我就能感受到灵魂中的颤栗。无尽的光束从天而降,跪地的祭祀,摇摇欲坠的神庙,满地神灵的尸体,被金黄血液浸染的大地。
鼎盛的阿蒙,已经衰落的拉和九柱神,甚至还有我这个已经被遗忘的主神。反抗,逃避,妥协,什么都没用,那些光束只会冰冷地带走每一个神的生命、信仰、神话,一切存在的痕迹。
只有书籍和人类的传唱——这一切神灵的本源,还留存着一点点神性本源。
然后,那个恶魔带着他的手下来了,来彻底毁灭这个世界一切“神”。他的手下都称呼他为收束者。他总是带着伪善的笑容,那笑容是每个神的梦魇。
他们修改史书,抹除一切神存在的证据,最后在凡人的认知中,神从未真正现世,只是存在于祭祀口中。
他们推进一种叫“科学”的东西,试图改变世界的性质,按他们的话说,让世界变的“唯物”。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们成功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科学”在这片大地上蔓延,我能感受到,世界真的在向某个方向转变,意识想影响物质越来越困难,这就是他们说的“唯物”吗?
后来,那个恶魔走了,不少神灵准备再次凝聚神体,却发现世界的规则已然改变,连世界本身,都不再允许神灵出现。
但神灵怎么可能忘记荣耀的过去,怎么可能无视曾经辉煌的权柄。拉,阿蒙,祂们都动用了一切方法,终于再次现世。但就在成功的一瞬,再次被那可怕的光束吞噬。
所有的神灵都绝望了,我们自暴自弃地沉睡在人类的传说中。这样也不错吧,虽然辉煌不在,但好像也保持了最后一份自我。
但是今天,他们回来了。我能听到那个恶魔的声音,他来找我了。他一定是要彻底地灭绝我,他一定是找到办法了。不,不止我,应该是所有的神灵,他一定是要我们全都灭绝才肯罢休。
我不会放弃的。好强。他真的好强,我找不到反抗的余地。但我要留下这份文字,然后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我一定可以的。一定会有人找到它,然后重启神灵的辉煌的。看到这段文字的人,你一定要记住:
神灵,是——
“真可惜。”陈怡博看着地上的碑文,笑的有点灿烂,本来不断在碑上浮现的文字瞬间停止。
“啊拉啊拉,想在世界之碑上刻字,你真挺有创意的啊,荷鲁斯。”
“老朋友了,真的不想和我打几句招呼吗?”
碑上的文字继续开始浮现:
你赢了,世界最终要陷入你们的谎言中,你们可以尽情愚弄世人了。
“哈哈哈哈,总觉得你有点不服啊。”
陈怡博笑着,蹲下来把手放在碑上,“我们确实只是谎言,但是只要大家都只知道谎言,那不就是事实吗?”
没有回应了,因为碑已经被陈怡博震的粉碎。
“诶?最后还是发出了警告嘛,挺厉害的呀。不过,这也正是我需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在宫殿里回荡,而陈怡博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满地的金色血液,叙述着最后的故事。
……
世界各地,一个只有特定的目标才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