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老家主烈何山病逝,烈淮城以新任家主名义发布讣告,其中有一位是他亲自飞往淮城去登门相告,不料却吃了闭门羹。
古色古香的院落前,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风衣里的是肃穆深色西装,幽黄路灯勾勒出他那漆黑的眸子更为深邃,也拉长了落在雪地上的挺拔身影。
可能是因为雨雪夜易煽情,他的身影还落寞孤寂着,让感性的人不由得觉其可怜,亦或许是雨雪夜风大且冰冷,他一身单薄,从客观角度来讲,看的就是可怜。
二楼窗户处,一倩影隐隐约约,未过不多久,是其身影不见。
雪夹着雨和风,越来越肆虐,明明车就停在几步外,他却站在门口像感受不到冷般若无其事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墨绿色扳指。
打火机“咔嗒”一声,火焰明亮,细烟刚要凑近,又灭了。
盛景月娇气,闻不了烟味。
不知又是多久,耳际旁传来厚重的“吱吖”声。
门打开了,里面的人这下是距离他只有五步远。
“走。”女人声音平平没有丝毫感情。
烈淮城站在门外说:“盛景月,老爷子最后的心愿就是见你一面。”
“老爷子病逝了。”他又说道。
短短几个字下,是面前女人不能再维持住淡定,她强撑起冷静说:“你骗我的,就像你拿你要结婚了骗我回去。”
“天子骄子”这四个字,以前不懂,盛景月在遇见烈淮城后,懂了。
有的人只要一出现,就赚足人的视线,就会吸引人争先恐后地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奉献自己。
更何谈是拥有权势的“天之骄子”。
偏偏这样的天之骄子却被她以“养成系”和“近水楼台先得月”给一步一步设诱捕猎到手。
即使这样,他还是被众多的人觊觎着,更不必谈分手后他获得自由身是多么可以不用被道德给约束然后和其他女人缠绵悱恻。
所以分手的时候盛景月这样说:“玩腻了,不想玩了,你接下来就随便吧,但是你要在我分手后又有了其他女人就别和我碰面。”
“我双标性要求洁,我对我没有要求,但对别人是严苛对待。”她还又补充了这样的一句话。
分手后,她没得到他是否有新的女人消息,不过,不是因为他守身,而是她在无人知晓的大洋彼岸。
然而一回国,盛景月就知晓烈淮城要结婚了。
他还特地送了请柬说一定要过来见证与未来四嫂的甜蜜婚礼。
盛景月人去其名,长得像一道美丽的风景,也像天上不可触摸的皎洁月亮。
可惜,今夜的天气是雨雪和风,那皎月是必不会出现。
“与她的结婚证未办是因为我打算婚礼过后再民政局,可她在婚礼前夕逃了,所以,我不是在骗。”
“还有,你也没回去。盛景月,你高看我能骗到你这个心理学女博士了,”烈淮城在她看不到自己的细微动作里手攥紧来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这个女人所影响,“老爷子病逝了,我来是以你哥哥的身份通知你,至于去不去,那是你的选择。”
“毕竟,你早已从烈家离开了,不是吗?”他的声音在每个字节的吐出下越来越冷,比对一个陌生人还要冷。
各自错开视线,在只有两人的环境下只能听到雨雪混杂着风声的不断。
“哗啦——!”
空气中抛出了一个物体,由于没人接,现在它是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再随后的是门被关上所发出的闷重声。
“盛景月。”
声音隔着一道木门,坚实有力地传到了她耳朵里,可她只脚步微顿住三秒随后是继续向前。
门外被吃了闭门羹的人神色极其复杂,最后是他不大不小声音这样说:“盛景月,老爷子的遗体明天上午就火化。”
说话的时候,他把地上的黑伞的捡起了。
二十分钟后——
门又被打开。
“走吧。”女人低下头轻轻说。
她现在换了身全黑的衣服,不是刚才的睡衣上套了件棉袄。
烈淮城无言,他只是把伞尽可能地全倾斜到盛景月的头上。
车离得近,很快就到,烈淮城在走到副驾驶转身回头看时,见盛景月在后车门旁。
“怎么,多年不见你是要把我当专职司机了?”烈淮城声音不咸不淡。
刚拉好的车门,在这一言下,是为关拢。
盛景月去前排了。
他虽有好几年没回到淮城,但大体的路线都还清楚,车很快就驶上了高架。
借助车视镜,他瞥到了旁边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