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月习惯不改,一上车就晕晕乎乎想睡觉。
晋城离淮城有一千公里,烈淮城把车到了指定地点后就为停下。
与此同时,一职业有素的人过来为其拉开车门。
“少爷。”他语气如往常般尊敬说。
待盛景月出来时,那人明显错愕,随后是说得结结巴巴:“小,小小姐。”
曾经,盛景月是烈家的人,也因为是在孙子孙女辈分中为最小,她是被称之为小小姐而不是九小姐。
“我现在不是烈家人了,李哥,你叫我盛女士或景月就行。”她恬恬一笑。
烈淮城:“……”
直升机就在面前,保镖想要搀扶她上阶梯时,盛景月摇摇头表拒绝。
到底是天上飞的,很快就抵达老宅专用停机坪,而这期间,舱内是安静到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
晋城到底是北方再北,刚下来的盛景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而在其身后的烈淮城注意到这一点,他不动声色将厚棉服给披在她身上。
盛景月:“……”她双手要挣脱开。
烈淮城:“别动,不然还真让人以为是我这做哥哥的又欺负你。”声音淡淡,听不见其起伏。
一言下,她安分了,可是却头低着不看其上方人到底是什么表情。
就在此处安谧时,身旁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呦,这是谁啊?不是那勾引七弟的小九妹妹吗?”
来者是烈明溪,烈二爷家的次女,家族排行第六。
她不似盛景月看着是可接触的亲近,她是盛气凌人。
不顾葬礼,穿着皮草还涂抹焰色口红的烈明溪轻笑道:“四哥,真不是我是说你,你还真总被同一个人给欺骗到,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给你带绿帽。”
只是,她的话说不完了。
因为烈淮城截断。
“今天是爷爷的守灵日,有些话该讲和不该讲,六妹,你该心里有数。”他声音虽淡可话里话外的威胁意不言而喻。
“哼!”烈明溪狠狠剜了盛景月一眼,随后是跺脚离开。
他这时回头端详后面人的表情了,结果只从中看见了漠视。
烈淮城在自己都察觉不到时刻里是眸色深深到要吃掉一个人。
继续向前走,盛景月走着走着就停步了。
前方是祠堂,也是爷爷的停灵地,她现在是没勇气去见面。
“爷爷,真的明天就会被火化吗?”这是她从淮城离开到现在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烈淮城说。
他知道自己又骗了她,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会犹豫立即去晋城。毕竟谁让盛景月对晋城的谁都不在乎,除了老爷子。
烈淮城在看着盛景月的面容里说出话,其神情在悄然间是浮现了别的期待,可等了好久是对方安静。
对方无言更让人心中闷郁,烈淮城的神色又暗沉了。
盛景月听到答案后大松一口气,她抬脚就要往客房所在的方向走。
其身后的烈淮城三步做两步是跟上,他捏住了她手腕冷声说:“老爷子说了,任何人不得动你的房间,如果你回来,敢有让他的小九孙女睡客房就逐出家谱。”
“怎么,你就那么巴不得我要在烈家消失啊?”烈淮城顶了顶腮,其面上表情是忽明忽暗。
近距离的接触,他的脸上每个细节都让盛景月被迫看见,她盯着其面孔,盯了许久后又是低头哑言不说话。
接下来,她就像被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带走。
盛景月曾经是挂靠在大房家的,烈淮城的父母就是她的养父母,自然而然,她的房间是在他旁边。
“明天仍然会有不少人来悼念,你是以烈家的小九身份出现,做好贵女该有的姿态,不要明日里发生落家族面子的事。”在即将各回各的房间时,烈淮城说了这句话。
等待他的,连个点头回复都没有,只有安静的关门声。
烈淮城:……
他在她关门后自己也关上门了。
灯未开,黑色空间下,他整个人被黑暗给吞噬,吞噬到根本站不直身体,良久后,他恍若灵魂归位般终于开始移动身体。
盛景月真的回到晋城了,虽然是只因为老爷子的事而短暂回来。
一开始,他不想这么温和对待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骗子,他始终觉得骗子骗了人就该同罪犯一样受到应有的惩罚,可当到了淮城她推开门露面时,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小姑娘还小,不必动格,哄着来,顺着来。
盛景月比烈淮城小七岁,即使这样,她现在也二十七,而不是十七岁未成年。
说一千道一万,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