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和尚彻底耷拉了脑袋:“冷鱼大哥!俺错了,再不闹了,杀人不过头落地,饶了俺这回,俺请你吃席赔罪!否则俺摁响雷子,咱们同归于尽!”
夏吉祥这才收起手枪匕首,朝着两名日本兵摆了摆手,笑着用日语说:
“没什么,我们是侦缉队的,正在演练捕捉抗日分子,二位辛苦了,我们这就离开。”
“哈亚库!赶紧滚!”
“是,是是···”
假和尚站起身来,收起炸弹,但他牵着夏吉祥的手,始终不敢放松。
于是二人亲热的手拉着手,相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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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塘沽路的德大西菜馆,来了一对东北贵客。
假和尚进店后,要了一个贵宾包房,点了一大桌子酒菜,然后把酒向夏吉祥赔罪。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真怕不要命的。
夏吉祥疯狂起来真不要命,假和尚经此一战,再也不敢挑衅夏吉祥。
于是两人开始干饭,夏吉祥滴酒不沾,大鱼大肉倒是吃了不少。
假和尚饭量更大,腮帮子甩开狂炫,一个顶三个夏吉祥。
体量实在有限,这方面夏吉祥确实干不过人家,假和尚饭桌上占尽优势,也算挽回稍许颜面。
上海餐厅碗小盘浅,霎时风卷残云,盆干碗净。
席间店老板亲自在包间里照应,招呼后厨连添了几轮饭菜,才喂饱两个大肚汉。
夏吉祥吃饱之后,才悠闲的剃着牙,问假和尚:
“和尚,你头前说有好事,现在说来听听吧。”
假和尚精神一震,左右环顾一下包房里的老板与服务员,瞪眼吼道:
“没瞅着大爷们要谈事儿嘛,都给俺滚犊子,有他妈多远滚多远!”
酒店老板早瞅见两人都带着手枪,脸上凶煞瘆人,这时候哪敢出言顶撞,匆忙都退了出去,将包房门轻轻关上。
“切,一群南蛮子,软蛋包!俺倒希望他们硬气点,跟俺干上一架!”
假和尚撩开衬衣,露出漆黑的胸毛,不屑的奚落道:
“别怪俺瞧不起他们,上海滩这些做生意的南蛮子,绵软得跟娘们似的,都他娘富贵乡里养娇了!
自打开战以来,那些带兵的将官整天泡在租界里,跳舞玩俵子搓麻将,腰腿都特么的干软了,怪不得几十万军队,被日本人一打就哗啦了,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麻辣巴子的,可惜了那些细皮嫩肉的南方娘们,让日本人的飞机大炮,白白炸死不少,真他娘可惜啊······”
夏吉祥听到这里,突然起了厌腻之心,猛然打断道:
“和尚!你他娘的有事说事,扯这些闲篇干啥!
那些成片炸死的,还不都是咱中国人?老子还挨炸了,也特么该死吗!
特么的,人死多了就得闹瘟疫,睡俵子的价钱便宜了你高兴是不?小心迟早染上黄梅大疮!”
“行了,行了,冷鱼,你嘴巴真损啊,咱别扯这个了,说正事儿吧。”假和尚举手示意,开始说道:
“是这么滴,冷鱼,说实在的,这大上海确实繁华,洋俵子也确实很多,够骚够劲,只是钱太不抗花了。
咱们长话短说,今儿我从营田长官那里,领了一个任务,要咱从侦缉队里挑几个好手,配合租界里印度巡捕,去沪西越界筑路地区,突袭剿杀一伙霸占赌场的兵匪。
怎么样,冷鱼,想不想参一伙,赌场可是有大把的银元和钞票啊,事成了分你三成!”
“兵匪?什么兵匪,匪首是谁?”夏吉祥问道:“是打散的国军散兵,还是什么忠义救国军?”
“都差不多吧,咱也不太清楚,据说就是一伙乌合之众,有本地流氓和小偷,还有一些当兵的。”
假和尚嚼着一块牛肉,含糊不清的回答:“据说他们的头子以前带过兵,打过仗,枪法不错,叫什么吴大块头的。”
夏吉祥内心一动,不动声色的问:“哦,吴大块头?是那个本名叫吴四宝的苏州人吗?”
“不错,就叫吴四宝!”假和尚摸了下嘴巴,淫邪的一笑:
“据说这家伙不但长个大傻个子,而且那玩意比驴还长,经常拾掇得俵子们哭爹叫妈,死去活来的,特么的,想来这货比海狗鞭还补,真特么邪性!
老子打定主意了,这回要生擒活捉这个吴四宝,割下他的老二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