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长官?”
夏吉祥悚然一惊,连忙止住动作,哈腰打了招呼:
“哦!失礼了,赤木长官带来什么指示?”
“夏君,请来这边说话。”
一名便衣特工将他带到僻静处,低声用日语说道:
“赤木先生从军统那边收到线报,该名女子身上携带了价值五十块金砖的财宝,要前往姑苏,交给抗日分子!
所以我们奉长官命令,前来协助你夺取黄金,捣毁抗日分子联络站。”
夏吉祥听完不屑的一笑,回答说:“这个消息不可能是真的,该女子如此瘦弱,身上根本不可能带着五十条大黄鱼,她很可能带了某种联络信件,是将这笔钱财的运送方式,交给所谓的抵抗组织。”
当时的金砖等同于大黄鱼,一块重约十两。
两名日本特工对视一眼,说话的特工点了点头说:
“是的,我们也是这样想,没观察到这女子有负重迹象,她很可能跟接头人联络之后,交付某种信物或者具体联络方式。
可是如此一来,该女子到达苏州之后,很可能落入军统手中,我们该如何处置,是不是提前动手,把黄金消息逼问出来?”
这时另一名日本特工婬笑一声,出声建议道:“未婚的支那女子,最在意贞洁了,要不然我俩给你站岗放哨,夏君进去尽管施展手段,将她彻底征服,让她意志崩溃,然后逼问出黄金下落。
完事之后,如果该女子愿意帮助夏君取得黄金,就把她带到苏州去,交给当地特高科配合行动。
如果她不愿意,就往江里一扔,也省了好多麻烦,夏君意下如何?”
夏吉祥神色阴沉,思忖着摇了摇头,用日语回答:“不妥,你们不了解性格刚烈的华夏女子,她们被夺去贞洁后,恨不得与侵犯者同归于尽,又怎么会说实话,主动配合我们行动?
而她现在因为宫主任的缘故,非常信任我,同时我也肩负着打入抵抗组织内部的潜伏任务,所以我们还是以静制动,抵达苏州后随机应变吧!”
两名日本特工又对了对眼神,先前说话的人阴笑着问:
“夏君,听你说话,颇有些怜香惜玉的意思,你该不是喜欢这个女人,想把她收为己用吧?”
夏吉祥摇头否认道:“两位前辈不要误会,鄙人一切行动以完成长官命令为先,绝不敢因私废公,耽误大事!
既然赤木长官派两位前辈协助鄙人,请一定配合在下!拜托了!”
说着,他向两位便衣特工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这两名特工岁数没有夏吉祥大,也就二十出头,按说职务与资历都比夏吉祥浅,要称呼夏吉祥前辈才是。
但按照日本人优越心理,所有汉奸见了日本人都要矮三辈,都是孙子奴才辈儿,所以他们很受用夏吉祥的态度,就点着头同意了。
“好吧,就依夏君所言,到苏州再说吧。”
·······
片刻之后,夏吉祥悄然开门,回到双人客舱内。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发现床位上的栾洛莹盖着毛毯,将脑袋露在外面,忽闪着眼睛并没有入睡。
于是他皱起眉头,冷哼道:“嗯?你怎么还不睡?”
“夏哥,我睡不着。”栾洛莹悄声回答:“虽然你总是凶巴巴的,但是有安全感,见到你回来,我就能睡着了。”
夏吉祥又哼了一声,将客舱灯关上,冷冷说了一句:
“不用说好听的,咱俩是互相看不惯,彼此两相厌啊。
早点把你送到地头上,以后最好还是不要相见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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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内河渡轮如期抵达姑苏码头。
夏吉祥跟在栾洛莹身后,两人随着客流下了轮船,两名便衣特工,则不远不近跟在两人身后。
此时的姑苏码头,显得极为热闹,木质栅栏构建起检票的出入口,那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挤满接送亲友的人群。
夏吉祥与栾洛莹刚出检票口,突然门口人群里有一个男青年兴奋的大叫:
“洛莹!洛莹!我是云修啊!”
夏吉祥转头望去,见喊话的是个面貌清秀的青年,约有二十一二岁,穿着一身苍青色中山装,显得很精神。
栾洛莹愣了一下,马上惊喜的喊出声来:“季云修,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过头对夏吉祥介绍了一句‘他是我同学!’便兴冲冲的跑过去,两人拉着手说起话来,语速又急又快,神色颇为兴奋。
夏吉祥缓步走到二人面前时,两位青年男女已经迅速达成共识,就见栾洛莹转身对夏吉祥说:
“夏哥,他叫季云修,是我们师范学校的学长,也是我们最要好的同学,他家离我家不远,正好他也有车,就不劳你送我回家了,我坐他的车走!”
夏吉祥一面仔细季云修的面相,一边随口应道:“哦,同学?师范学校的学长,真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