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法国俱乐部,军统总部临时会所。
李戈青与葛威回来后,就来晋见新任的沪市军统区长王天雷。
在俱乐部一间桥牌室里,两人很快见到区长王天雷,双双行礼致意:
“参见区座!”
“学生参见王老师!”
王天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黑色西服,高领白衬衫,扎着碎花领带,脚踏一双擦得锃亮的方头皮鞋,
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作风严谨的形象,他扫了两位部下一眼,笑道:
“看你俩的表情,就知道这趟统战工作不顺利,怎么,这个姓夏的伪逆科长当官当上了瘾,不愿意合作是不?”
葛威回答道:“是的老师,这个夏和元如今有了一定势力,而且他身手了得,手段狠辣,我们不好逼迫过甚,只能先回来向您汇报了。”
李戈青哼了一声说:“我看他断然拒绝反正,没别的原因,就是最近他当官大捞了一笔,发了横财又娶妻生子,学会了享受生活。
所以想当骑墙派,左右逢源安享富贵罢了。”
王天雷呵呵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悠然说:
“想当中间派,哪有这么容易,首鼠两端的汉奸,往往死得最惨。”
葛威见状一惊,知道王天雷要动杀心,连忙说了一句:
“老师,那个夏和元救过戈青和学生,与巡捕房的关系也不错,算是条很讲交情的汉子,
我们不和他翻脸,也是留着这份情分,关键时刻也许会派上点用场。”
“越是这样有点能力的人,越是要逼他缴一份投名状。”
王天雷阴鸷的一笑,教训道:“葛威,特工工作最忌讳讲人情,更讨厌首鼠两端,脚踏两条船的人,这种人败坏人心,可杀不可留!”
“是!”
葛威与李戈青肃容立正,双双称是。
就听王天雷说:“至于这个夏和元如何处置么···戈青,你派个强势点的手下,再去警告他一次,如果还不为我所用,那就让你手下去告密,借日本人的手,除掉这个祸害。”
“是!”李戈青振奋的答应:“我明天就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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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寺路,仙乐歌舞厅。
夏吉祥此时在舞池里,搂着一个陪舞的女招待跳舞。
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举止粗俗的黑大汉,所以毛手毛脚,总是对舞伴摸摸索索,惹得女招待很是厌烦。
而他猥亵之余,眼睛已经盯上第二个目标,这个人是难民儿童教养院总干事李友璋,他不但是亲日分子,而且品行卑劣,贪得无厌。
李友章经常打着救济难民儿童的幌子,到处演讲募捐,然后将大笔捐款中饱私囊,大肆挥霍享受。
夏吉祥找到他,就没打算让他今晚好过,于是盯了李友章几个小时,一直等到半夜时分,李友章才从舞厅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往情人家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