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前,夏吉祥观察了下环境,发现周围是一片棚户区。
破旧棚屋由简易木板与铁皮拼凑而成,沿着铁路错落无序排列着,
棚屋间的道路泥泞不堪,污水横流,各种垃圾随意丢弃,散发着刺鼻气味。
火车不时呼啸而过,带来的巨大噪音与强烈震动,仿佛是这片土地的脉搏,规律却带着令人不安的狂躁。
夏吉祥进到棚屋里,抬手阻止了寡妇脱衣服的动作,递上一张五元钞票,淡然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不洁净的(秽多)女人,所以不想废话,我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这是给你的赏钱,给我整理一下铺席。”
五日元对年轻寡妇来说不是小数目,够她辛苦几个晚上,她将钞票贴在额头上,向夏吉祥顶礼叩拜,充满感激的说道:
“哎呀呀,贵人您太慷慨了,实在非常感谢!下女不知如何报答才好,不如给您买些酒菜作夜宵吧?
想必贵人需要洁净的吃食,车站里那些商贩可能还没有收摊,下女这就出去给您···”
“不必了,我休息一晚就走。”夏吉祥摆手拒绝:“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我。”
“嗨嗨嗨···贵人您说的极是···”
年轻寡妇连声答应,却又拿起门边一个水桶,殷勤的说:
“贵人一路劳苦,想必也没有洗漱,下女去车站打一桶五(分)钱的水道自来水,多少服务一下您,表达一下感激的心意吧。”
“不用麻烦了···”
夏吉祥刚要拒绝,年轻寡妇却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下人应该做的,贵人只管休息,俺去去就来。”
说着年轻寡妇关上房门,提着水桶,迈着小碎步出门而去。
夏吉祥奔波半夜有些困顿,也就闭着眼假寐,随她去了。
这栋木屋紧挨着铁路线,不时响起隆隆的铁轨震荡声,火车奔驰而过时更是震耳欲聋,令人无法入睡。
夏吉祥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他估摸离天明还有二三个小时,正奇怪那寡妇为何迟迟不归,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阵心悸,直觉有危险迫近,立即起身穿上鞋子,抽出短刀顺在肘后。
‘咣当!’
铁皮门被一下子踹开,门外几道手电筒的白光照进来,在屋子里乱晃,几个粗横声音扯着长音乱嚷:
“下贱的支那人,赶紧出来受死!俺们知道你藏在贱民屋里,也不打听一下,这片地区是谁的地盘!”
“出来,支那猪!不要像一只蟑螂似的躲在屋里,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你耍什么阴谋诡计也逃不掉的!”
夏吉祥躲在房屋夹角,斜对着房门,手电筒照不到他,他却能透过光亮,依稀看到屋外的情景。
就见有门外站着五个浪人打扮的闲汉,手持武士刀,拎着手电筒,为首浪人的身后,那名寡妇正探出身子,对着木屋睡觉的位置指指点点。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为首浪人狞笑一声,上前几步,将一柄长刀插在门口,高声发出挑战:
“支那人,听说你打败了一群农夫,拿到天然理心流的免许状,那些芋头道场里的乡下人,怎么能代表武士道精神!
我是池田毅,神道无念流门下,你出来跟我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