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处置了。”
赤木亲之对丁默邨、李士群等人吩咐了一句,就带着几名随从,分开人群,走进公馆休息去了。
丁默邨躬身答应,起身对着默然而立的夏吉祥一笑,招手呼唤道:
“夏教官,请过来说话。”
夏吉祥走到他面前敬了个礼:“李主任,有事您请吩咐。”
丁默邨一指院中的受刑柱:“绑着的这人,你认识吗?”
夏吉祥皱起眉头,仔细瞅了瞅,摇头说:“这都打得没人样了,就算见过也没法认啊。”
“说的也是,那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丁默邨向受刑柱走了几步,指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说:“这是军统大名鼎鼎的刺客詹普森,他号称天字第一号杀手。
就是他枪杀了季老爷叔,还有好些维新政·府官员,这家伙心狠手辣,向来独来独往,神出鬼没,
不过再狡猾的杀手,也难逃我特工总部的天罗地网,有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呸!”
詹普森一口血痰,险些啐在李士群身上,也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
“季云卿那头老阉狗卖国求荣,死有余辜!
狗崽子们!你们这些鼠辈就庆幸吧,老子本来要准备一个大炸弹,送你们集体上西天,可惜走漏了风声·····”
“掌嘴!”
丁默邨脸色铁青,狰狞下令:“狠狠抽,让他嘴硬,打脱他满嘴牙!”
几名打手暴喏一声,冲上去对着詹森拳打脚踢。
这些汉奸都是吴四宝收罗的流氓,下手极狠,只是三五下,就将詹森脸部打得血肉模糊,鲜血迸流。
而詹森口鼻喷着血雾,仍旧大骂不止。
夏吉祥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既不发声,也不刻意观瞧,完全是一种无动于衷的态度。
其实他心里一直很紧张,认出哈特(詹森)后,他就担心哈特当众喊出他的名字,甚至供认他们曾多次合伙作案,袭击过日本铁路公司。
毕竟二人早就闹掰,彼此再无交情,哈特很可能临死前拉他做垫背的。
只要哈特一喊,夏吉祥就百口莫辩,洗脱不了通敌嫌疑。
再加上他与吴四宝结怨太深,恐怕今天很难走出七十六号。
然而詹森骂声不绝,始终没有望夏吉祥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副主任李士群见詹森指名道姓,切齿痛骂,将在场的王天木、万里浪等前军统官员骂得低头遮面,场面十分尴尬,便大声喝令:
“简直岂有此理!该犯凶顽不冥,死不悔改,必须极刑处决!
吴大队长,季老爷叔既然是你的恩师,由你来主持行刑,决不能让他死痛快了!”
吴四宝抱拳出列,一脸狰狞的表示:“李哥放心,我一定活剐了他,剜出他的心肝祭奠师傅!”
说着,吴四宝自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就要上前动手。
“且慢!”
丁默邨开口打断道:“赤木总监既然把夏教官带来了,还是由夏教官操刀动手吧,也好咱们开开眼,见识一下远东死亡营的酷烈手段。”
作为七十六号的一把手,丁默邨发话还是颇有威信的,况且这番安排出自太上皇赤木亲之,
副主任李士群也不敢违背,连忙附和说:“对对对,赤木长官正在窗户里看着呢,吴大队长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