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忧出现,邹县丞急忙说道:“吴大人,出大事了,府衙被百姓围了。”
闻言,吴忧先是惊愕,这阵势他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自吴家走上正轨后,很少有百姓做出如此激进之事。
难道我触怒了百姓?
这个疑问刚出现便被否决了,这段时间吴忧一直都在查古宁寺案,深居简出,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有,凭他现在的名望也不至于被百姓堵门儿。
再仔细想了想,吴忧发现了不对,这次百姓堵的是府衙而不是他吴家,这两者从本质上来说区别巨大。
见吴忧疑惑的表情,邹县丞又继续说道:“百姓很是愤慨,要找大人你讨一个说法。”
听邹县丞这么一说,吴忧更加的疑惑,问道:“知道什么事情吗?”
一旁的朱达点了点头:“学生打听了一下,是因为柴炭价格。”
提到此事,吴忧想了起来,前两日朱明理到来,吴坎便抱怨过此事,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想不到现在竟然发展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平常柴炭价格在四五文左右,现在大雪纷飞,涨了四五倍,虽然略高并不是不能接受。
“据我所知,柴炭价格的确长涨了数倍,现在天气寒冷,有所波动也是常理。”
邹县丞则叹了口气:“大人,你有所不知,二十几文是昨天的价,今天在原有的价格上又涨了数倍,柴的价格是八十文,炭是一百文,如此昂贵,百姓岂能买的起?”
吴忧惊了,这价格已经是非常的离谱了,如此断崖式的涨价,普通百姓维持生活都难。
府衙普通的差役薪水不过二两多银子,这薪资待遇已经算是优厚了,现在只够买二十几担柴,实在是讽刺。
想到这里,吴忧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道:“这段时间可有人冻死?”
朱达点头:“有,不过都是衣不蔽体的乞丐。”
邹县丞也补充道:“以往京都都会有乞丐因冻饿而死,今年柴炭的价格昂贵,死的人比以往多了两成。”
这个朝代是落后的,吴忧身居繁华之地,又有万贯家财,自然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可是百姓呢?
现在冻死的是乞丐,如果柴炭价格一直维持在这个水平,用不了多久冻死的就是普通百姓了,而且数量非常之多。
除此之外,随之而来的将物价上涨,这很好理解,比如卖烧饼,柴的价格上涨就意味着成本上涨,原来两三文钱的烧饼,可能会上涨到十几文,甚至更高。
不仅仅如此,各行各业只要用到柴炭的生意,必然会出现动荡,京都要乱了。
想到这里,吴忧终于不淡定了,目光凝重道:“是所有的价格上涨,还有区域性的上涨?”
邹县丞没有任何迟疑道:“全部,一夜之间所有的柴炭价格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