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睿太子南昭珏,步履从容地迈入了大堂,每一步都透露着自信与威严。
他的装束华贵至极,身材修长,面容棱角分明,肤色苍白。
双眸透着一丝诡异,像是一条窥视着猎物的毒蛇,让人浑身不舒服。
“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南昭珏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各位都是国之栋梁,何事值得尔等争论不休?”
他的声音十分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戚祥走上前去,朝着他跪下,“启禀太子殿下,昨日,左相府、兵部左侍郎、崔老太师府上的三位公子,被人重伤,弃于杨尚书的二公子院中。”
“哦,伤到何种程度?”南昭珏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禀太子殿下,三人均神志失常,双腿尽断。”
“可有抓到凶手?”
戚祥如实回答,“家丁均称自家公子昨夜进入杨府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杨二公子辩称杨府二小姐有嫌疑,但查无实据。”
南昭珏不耐烦道:“他们进杨府做什么?”
“尚未查到!”
忽地,杨继年指着赵暮鸢,高声道:“太子殿下,凶手一定是杨雪音,一定是她。”
南昭珏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在了赵暮鸢身上,瞬间愣住了。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身着素衣,轻纱遮面,自带一股清冷气质,完全不似其他世家贵女。
尤其那双眸子,冷漠,淡然。
这就是南暝央未来的王妃吗?
真是特别!
赵暮鸢垂下眸,避开了他的目光,语气淡淡,“二哥,无凭无据,莫要冤枉妹妹。”
“戚祥,睿京乃天子脚下,现在几个世家公子被人重伤,你定要查个清清楚楚,以安民心。”南昭珏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微臣遵旨!”
清清楚楚?看来太子要保杨继年。
左相等人敢怒不敢言,太子殿下既然发话,他们也不敢继续争辩。
“来人,将杨继年关押候审。”戚祥朝手下吩咐道。
然后,他又朝左相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大人,下官定竭尽全力查清真相,请各位大人给下官一些时日。”
“有劳戚大人。”左相等人无奈地回应道。
“无事,便回吧,诸位身为国之栋梁,一言一行,需三思!”南昭珏话落,便转身往府衙外走去。
“恭送太子殿下——”
待看不见太子一行的身影,左相咬牙切齿。
“杨千山,这事没完,别以为有太子殿下撑腰,就想大事化小。”
“相爷息怒。”杨千山赔笑道。
左相完全不理会他,冷哼一声,直接甩袖离去。
“戚大人,明日我会再来。”曹侍郎丢下一句话,快步追上了左相。
崔铭朗见左相、曹侍郎两人都已离去,冷声道:“杨千山,父亲叫你明日去见他。”
“兄长,此事定是小人构陷。”
“你自己去和父亲解释吧。”崔铭朗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几人,杨继安十分焦急,“父亲,现在如何是好?”
杨千山无力地扶着桌子,“为父再去求求太子殿下吧。”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狠狠瞪了赵暮鸢一眼,“逆女,都是因为你。”
赵暮鸢眸色一凉,这是在责怪她没有认罪吗?
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杨继安挡在赵暮鸢身前,“父亲,这事本就和二妹妹无关。”
“她一回到杨府,就发生这样的事,怎会与她无关,真是家门不幸!”
杨千山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继安转身安抚道:“二妹妹,你别往心里去,父亲就是太心急了。”
“大哥,我并不介意。”
杨继安的行为,令赵暮鸢有些茫然,他似乎在安慰她,刚才又替她辩解。
之前祠堂着火的时候,他更是想冲进去救她。
究竟是本性良善,还是别有用心?
赵暮鸢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毒蛇窝里怎么可能生出一只小白兔。
暝王府。
冥一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正在写字的南暝央禀报。
“禀王爷,暗卫来报,三小姐被戚祥传唤去了睿京府衙。”
南暝央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淡淡道:“所为何事?”
“昨夜左相府的顾明、兵部左侍郎府的曹浪和崔老太师府上的崔行,莫名其妙傻了,还被打断了双腿,丢在杨尚书的二公子院中。”
“然后呢?”
冥一答道:“今早三府上门要人,惊动了巡城司,杨二公子便被巡城司押去了睿京府衙。”
南暝央停顿了一下,“为何她会被唤去?”
“杨二公子声称是三小姐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