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鸢紧随其后,她生怕被南修叫住。
素雅别致的主殿之内,一个空白的灵位静静地立在正中间的方桌上。
南暝央跪在灵位前,久久没有言语。
就在赵暮鸢打算先退远一些时,他突然开口道:“母妃,这是儿臣的王妃,一个坚韧而强大的女子。”
赵暮鸢顿了一下,坚韧而强大,这就是南暝央对自己的评价吗?
她打量着殿内装饰,简单,高雅,与母后的清华宫很像。
想到兮妃娘娘生前遭受的一切,她在南暝央身旁跪了下来,拜了拜,“儿媳见过母妃。”
南暝央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头,凝视着空白灵位,一言不发。
赵暮鸢也沉默着,主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
半个时辰后,南暝央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扶了一下她,“走吧。”
当二人走出主殿后,发现南修仍在池塘边坐着。
赵暮鸢疑惑道:“陛下为何不在殿内接见我们?”
“他不配!”南暝央冰冷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回想起他母妃的死因,赵暮鸢瞬间明了,不再言语。
她紧跟着南暝央的步伐,往兮悦殿外走去。
路过南修身边时,南暝央未作停留,赵暮鸢则朝南修福了福身,“陛下见谅。”
“等等,后宫的人,如果你不想见,便不必去了。”南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讨好。
南暝央置若罔闻,继续大步离开。
赵暮鸢小跑着追上了他,问道:“王爷,陛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南暝央点了点头,“刚在殿内,多谢王妃。”
赵暮鸢清楚,他说的是跪拜兮妃的事。
淡然道:“我的母亲,最大的遗愿,便是希望我能好好活着,我想兮妃娘娘,亦是如此。”
“或许吧。”南暝央幽幽道。
赵暮鸢望着他的神情,想到他一出生,兮妃便被施以火焚之刑,他从未见过母妃。
连忙话锋一转,“陛下如此纵容王爷,是因为王爷手握重兵吗?”
除了这个,赵暮鸢想不到其他原因。
因为她的父皇姜胤帝,永远都是一副威严的样子,从来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和谁说话。
“兵权,才是立身之本,不然本王早已经是一抔黄土。”
赵暮鸢沉思片刻,追问道:“陛下没有想过,夺了王爷的兵权吗?”
“他不敢。”南暝央嗤笑一声。
“为何?”
南暝央望着面前的层层宫殿,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因为他的那些儿子,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