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险峻绝崖上。
如果从远处望来,就会发现有许多人影黏附在峭壁上,密密麻麻如跗骨之蛆。
好在匪寇的注意力被前山的官兵吸引,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支奇兵从后山足有五百米高的悬崖峭壁爬上来。
随着一位位士兵爬上来,曹郯迅速指挥各队正开始清点人数,顺便休息恢复体力。
曹郯语气温和,低头朝向张宾,寻求他的建议,“不知孟孙先生有何高见?”
张宾拿出羽扇轻轻扇着,“敌明我暗,前线敌寇未必知道后方失守,如果我们第一时间攻克匪巢,然后放火烧寨乱匪群其心,他们定然不战自乱。”
“先生高见。”
曹郯暗暗琢磨,张宾的建议确实十分奏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支奇兵的目的——偷袭匪寇后方,扰乱敌方军心,帮前山军队创造出机会击败敌人。
“休整完毕,即刻随我攻向匪巢!”
曹郯命令刚下,后面这些如狼似虎,血气方刚的士卒们,立刻憋不住嗷嗷大叫地冲上去。
李羽,张宾还有一队士卒跟在曹郯的后面,匪徒的重心都放在了山腰的那个隘口。
根本想不到自家的寨子会被人偷了老家,更想不到官兵竟然爬上后山的悬崖峭壁攻击自己的后背。
数十人来到一座木制阁楼门前,这是匪巢中修建的最为宏伟宽大的房子。
曹郯举起手中长枪向眼前大门刺去,直接捅坏了曲靖家门的大锁,还把后面的拦木截断。
“啊!!”
几道尖叫声从里面响起,应该是曲靖的妻妾子女。
几名美貌妇人从里屋走出,领头那名妇人脸上凶神恶煞,其余几名都是花容失色。
“你们是谁?”
“闭嘴。”
曹郯举起手中的长枪,呵斥住了对方,妇人果然不再敢说话。
然后他让几名手下士卒冲进厨房找到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油,分发下去倒在这些木墙、木门上。
由于存在现代人的良知,曹郯让手下的人不要为难这些妇孺,强行压制住他们眼里冒出的凶光。
虽然有好几人脸上露出不服,但看了旁边的李羽还是乖乖地没有去当刺头。
十多个人和曹郯一起将这些油淋在寨房上,就在大伙忙的热火朝天时。
那名妇人竟然手持尖长菜刀,悄悄地走向曹郯身边,摸到他背后。
曹郯和其余几名士兵专注地将手上的油状液体,均匀地倒在这些房屋上下,根本没有注意四周。
突然。
他心中闪过一丝警觉,外露的皮肤上出现一阵鸡皮疙瘩,脖颈表面上的细毛竖立,直觉上有一阵不妙涌上心头,曹郯没有犹豫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上次的刺杀中,就是直觉救了他,所以这次曹郯毫不犹豫地往地上翻滚。
妇人没有想到曹郯如此警觉,愣了一下,在她愣神的时刻,被曹郯拉开了距离。
在地上滚了几圈,曹郯回头发现是曲靖的妻子竟然想拿菜刀砍自己,脑海闪过后怕的感情,要是被她砍中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深入敌人老巢,如果被她砍中就和被判了死刑没什么两样,到时弟弟曹霖就会失去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想到这。
曹郯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找死!”,抓起长枪直接打飞妇人手中的菜刀,然后枪尖甩向对方的喉咙。
妇人呆呆地看着手中菜刀飞走,怔在原地。
“唔。”
一道明显的血线出现在妇人的喉咙上,她难以置信地捂着伤口,却发不出惨叫,睁着眼睛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大姐!”
后面几名貌美妇女惊呼,惊慌失措。
“胆敢捣乱者,死!”
曹嶷满脸狰狞残暴地盯着剩下人,语气狠辣又凶残,其余人脸色惨白,敢怒不敢言。
虽然这是曹嶷第一次杀人,但由于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
他的心脏极速地砰砰跳动起来,血液在身体四肢百骸中飞快的流转,血管暴起仿佛即将要爆炸的下水管。
曹郯的整张脸变得涨红,心中却没有一点害怕和不适的感觉。
“哐啷”
随着曹郯把手中的火把丢下去,凶猛的大火如同猛虎一般汹汹燃烧起来,映照出一张狠辣阴冷却又稚嫩的脸庞。
由于寨房太大,火中浇油燃烧又不充分,一阵漆黑的浓烟直窜云霄。
曲靖家的房子起火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寨子四周都开始着火冒烟。
“趁现在!”
曹郯大声呼唤李羽。
“李羽收拢人手,随我朝匪寇发起夹击!”
“是。”
匪巢大部分房子都被点燃升起黑烟,敌方必然会阵脚大乱,他们会担心后方家人或者物资的安危。
此时曹郯若是带兵冲下去夹击敌人,定然是是有赢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