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却反对这个莽撞的决定,他建议道,“郯公子,匪徒已然陷入夹击险境士气低落。
但困兽犹斗!!衰军陷入绝境就会拼死反抗,在这点上我们不得不谨慎!”
“我们不如坚守寨门抵御匪寇,正所谓,一而衰,再而竭。”
“等到他们久攻不下,军心涣散我们再杀出去必胜。”
曹郯抿了抿嘴,细细考虑后摆手作罢,“孟孙先生,此时正值敌寇阵脚大乱,敌军士气低落,我方士兵士气高涨,此时冲锋下去定能克敌。”
张宾的建议万无一失且立于不败之地,但这样就不能建立更多的功勋了。
这样的话,不仅曹郯不答应,手下的士兵们也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千辛万苦爬了上来奇袭敌人后方。
不趁机扩大优势,立下战功,反而像只缩头乌龟在那里缩着是什么意思?
说完,曹郯指挥另外一名队正带几名士卒留下来继续破坏普通寨房。
带着百余名士兵从山坡上往下冲锋,冲击那群急匆匆赶回来的匪徒。
百余名精兵从山头朝下发起了冲锋,在建功升职的刺激下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仿佛红着眼露出獠牙的巨象,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震慑住想要上山的流匪。
冲锋的时候,曹郯感觉身体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轻盈。
他带头冲到最前面,旁边跟着的李羽面色涨红,满脸激昂。
握紧手中长枪,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曹郯径直的朝眼前的敌人猛地劈下。
这名流匪看见曹郯面容稚嫩,身体矮小,嘴上出现狞笑。
举起刀来想要格挡攻击,然后震开曹郯的长枪,趁势而上。
曹郯识破对方的意图,眼疾手快,迅速调整化劈为刺,直直地挑飞眼前的敌人。
匪徒跟不上节奏,眨眼间,枪口就已经没入他的胸膛,他眼中出现绝望的眼神,身体仿佛破布一般向后倒飞。
其余士兵见状,士气大震,气势越发宏伟逼人,顺着石头堆砌的山路,继续向下发起冲锋。
隘口。
一座亭子里,匪寇头领曲靖望着自家大本营,发现后方火势后整个人震怒,睚眦欲裂。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曲靖怒火中烧,语气越发冰冷刺骨,整个人仿佛变成一触即炸的火药桶。
一名土匪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失声道:“不好了,一群官兵从悬崖边爬了上来烧掉了我们的粮食和寨子。”
“什么?!!”
“这下该怎么办?”
其他匪徒看着曲靖,指望对方拿定主意。
闻言,曲靖粗犷黝黑的脸上出现绝望,现在被官军前后夹击,简直就是天要亡他。
一想到自己因地制宜,布下天罗地网挡下官兵,结果前线局面刚稳住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后方就起火。
前后夹击之下,根本找不到胜利的曙光,就连活命的希望都渺茫至极。
曲靖紧咬牙关,猛地拍向石桌,恨声道:“山路险峻,根本难以冲破官兵的封锁,如今只有先剿灭后面的官兵,稳住局面才是唯一的生机。”
曲靖的果决善断不可不赞叹,在危机关头之间还能冷静下来,头脑清醒地做出判断。
而张宾不愧是历史上著名的谋臣,料事如神,知道匪徒的打算,所以劝诫曹郯在流匪老巢构筑防线,以逸待劳。
这波两人的谋划上面,张宾更胜一筹,只可惜,兵者,诡道也!
往往战机都是一瞬及逝,张宾的建议是当下最保守最有利。
可之前他那句敌明我暗点醒了曹郯,双方的信息根本不对等!
曲靖刚刚召集好人手准备打回去,就发现官兵已经冲锋下来,还冲到隘口前不远了。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区区百来人,怎么敢冲向上千人之中?
可事实却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军心涣散的debuff、曹郯等人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之下。
流匪的防线直接被冲散,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曲靖辛辛苦苦布置的防线瞬间灰飞烟灭。
领头的白袍小将,枪法迅猛有力,虚实不定宛若游龙一般,一收一合之间必有一人丧生于枪下。
曹郯率领百余人如同尖刀一般,刺翻了匪徒的防线,下面的官兵趁机攻了上来。
曲靖刚把全幕揽入眼底,瘫坐地上,不由绝望地喃喃自语,“结束了!都结束了!”
郭宪见到隘口处有变,脸上大喜,全身颤栗,“看来郯公子成功带领士卒从后山爬上去了,发动袭击,天降奇兵。”
于是他立马率领部下发起进攻,势如破竹一般攻了上去。
“发起进攻,率先冲上去的人,重重有赏!”
郭宪手下士兵闻言,又看到隘口上的流匪阵脚大乱,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对隘口处都匪寇发起猛攻。
两面夹击之下,哪怕匪徒再凶猛,曲靖再智勇双全也无力回天。
隘口处的土匪们面对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一触即溃,纷纷抱头鼠窜跪地投降,毫无反抗的意思。
郭宪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头,忽然见发现一位气质阴冷,身体魁梧的大汉沮丧地坐在亭子里,猜大致到对方的身份,便举枪冲了过去。
数回合之间生擒毫无战意的曲靖,剩下的匪寇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