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郡城里的平民熬制金水,制作箭矢,热油,以逸待劳等待流民的到来。
胡毋辅之他们准备动员乐安郡的百姓,曹郯则是赶往城外结营扎寨的军营里,率领集结近三百余人进入郡城内。
并向太守提出要求,希望乐安郡城中三户出一人,以此得到了三千名杂牌军,充当预备军。
曹郯派遣斥候去打探流民消息,再分出一半老兵协助看守城门的士兵后。
派另外一半的老兵去训练刚征役的新兵,使他们满足基本的军事素养,能够在守城中派上用场。
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城门进来一匹快马,骑马的人面容焦虑,不停地鞭打胯下的千里马。
“驾,驾!”
急匆匆的声音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使得原本平静祥和的郡城,开始变得喧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携带着冷峻淡漠。
此时,曹郯并没有睡在家里,而是在城墙上和士兵们同吃同睡。
“曹曲将,在郡城的三十里外发现大量流民,目测数量大约在三万到六万之间。”
“大约在正午左右就回到永乐郡城下!”
闻言,曹郯左右副将脸色不好看,整座永乐郡也不过才五万人出头,这流民的数量竟然比得上一个郡城的人数。
这西晋到底是烂到什么地步了?!!
曹郯脸上神色自若,波澜不惊,身为永乐郡的守城主将,他不能慌。
一但连曹郯都没有信心的话,下面的人恐怕会人人自危,不战而降。
曹郯听从了身边张宾的建议,早早地就砍掉周围的树木做成了拒马桩。
至于护城河则是时间不充裕,就没有这个打算了。
正午。
火辣的骄阳刚刚悬挂最高处,远处的地平线中出现了密密麻麻一大片的人头。
一群衣衫褴褛,面容骨瘦如柴的流民前拥后挤地朝永乐郡一步步靠近。
站在城墙上,曹郯远眺这些饥民,露出不忍的表情,“这些百姓也是连年的战乱,难以生计才会如此啊!
这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张宾表情不变,语气略显冷酷无情道:“曹曲将,此时不是你想不想攻击他们,而是他们会不会放过永乐郡。”
闻言,曹郯面色重新变得坚定,现在不是他用现代人的思维对这些流民显露出同情的时候。
身前的曹霖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脸上都是跃跃欲试。
“各部将听命,准备好金水,箭矢,巨石防止流民靠近郡城。
城门要加大警惕和防护,胆敢扰乱军心者以间谍当场击毙,以儆效尤。”
曹郯开始不紧不慢地下达指令,各守城士卒也开始动了起来,郡城太守胡毋辅之等人也在城墙上看着,眼中浮现出担忧。
城外。
一宽广平原里。
一位穿短裤和破旧衬衣的健壮汉子正在大口喝酒,他表情凶狠地望着永乐郡,正是流民的头领王弥。
王弥乃是青州,东莱人,听闻刘伯根于惤县起义,便带领家丁去投靠他。
后来刘伯根被苟晞和幽州都督王浚联合击溃后,命令手下一路裹挟路上的农民流民烧杀抢掠。
一路辗转青州,幽州一带,被官兵追的像条丧家犬。
“各位兄弟有什么高见?”
王弥看向永乐郡高大坚固的城墙,脸上挂着淡淡的害怕。
一位满脸横肉,赤脚的邋遢大汉自告奋勇,“首领,这永乐郡城池虽然坚固但太守是一个不管世事的人,想必永乐郡的城墙久年未经修,外表虽光鲜亮丽,但内在早已腐朽败落。”
王弥和其他流民将领一齐看向汉子,于是他继续补充道:“正常攻城恐怕我们这些流民会死伤惨重,而没有他们我们则会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只能在深山老林之中苟存。”
王弥不耐烦地说道:“别说那么多有的没有,直接说你的攻城计谋。”
这位邋遢的中年汉子嘿嘿一笑,“我们可以佯装主力进攻东门,战争激烈之际,另派少数精兵袭击西门,趁机攻破西门控下城门!”
王弥思索片刻,觉得此计甚妙于是抚掌大笑,大声叫好,“你叫什么名字?”
邋遢中年汉子脸色一喜,低下头低声道:“小人叫刘暾。”
“好,刘暾,我命令你带领一部分乞活军,另攻西门!”
“是!!”,刘暾高兴地说道。
远在郡城墙上的曹郯,冷冷地望着这一幕,可他没有顺风耳,不能像神仙一般识破敌人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