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谁谁不生气?
在他的眼中,曹郯的年龄还没他的儿子大,确实算是一个毛头小子。
至于主薄张玉璋到时无所谓,他就像是墙头草,哪里赢了到时投靠过去便是。
因为,桓台县中的两大世家豪族之一就是张家,而张玉璋是张家家主张玉华的弟弟。
无论哪边赢了,也不能忽视他背后的家族力量。
县丞刘道扬则是桓台县中另一个世家豪族出身。
而县尉万锦文是从外地调任过来般阳县,他在这里没有根基,一直给上任县令溜须拍马才慢慢扎根下来。
简单的分析,曹郯就明白了以后的日子将会有多难过,令不出县府可能只是最理想的状态。
曹郯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语气平易近人,说道:“让三位久等了,真是令在下感到内心惭愧,还请三位以后多多包涵。”
“哈哈!”曹郯轻笑几声,脸上却丝毫不见任何愧疚的表情。
三人闻言,心中各异,但脸上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摆出一张臭脸让新任县令难堪。
县尉万锦文带着曹郯来到县令的府衙,让衙役安排好地方,让随行的一行人和士卒安定下来。
初来乍到,曹郯没有打草惊蛇,更没有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改革,动般阳县豪族贵绅的蛋糕,而是默默观察。
在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我发现张家和刘家并不对付,两家看对方都很不顺眼。
张家主要靠经营桓台县里的酒楼和米行作为经济来源。
而刘家就夸张了,作为桓台县最大的地主贵绅,他们不仅拥有大片良田顷地,还承包了般阳县的食生意,县城中大部分的店铺都是属于他们刘家的!
这就导致,在般阳县的县令并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受制于人。
宛如墙头草一样的立场,会随着刘家和张家互相争锋的优劣而改变。
这也是傅宣上表苟纯,把曹郯派到这个地方的原因,他们想让曹郯陷入本地的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无法拔身。
贸然动刘张二家只会让其抱团一致对外,曹郯决定从官府这边开始改革,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
可是,很快就有一个问题袭来。
很俗套也很无奈。
那就是般阳县的官府根本没有钱,没有粮。
没钱没粮还想大刀阔斧的改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因此,也没有办法训练出一支精兵。
般阳县一年中,能从下面收到的赋税并不多,且相当一部分被当地豪族刘家给暗中贪墨。
缺钱少粮的情况,导致般阳军队良莠不齐,战斗力低下,基本都是贪生怕死的老油条。
般阳县的府衙坐落在县城中心,前院独成一座大宅作为官吏工作办事的地方。
后院则是一间占地面积很大的四合院,这是县令一家居住的地方。
两院中间隔了二三十米。
曹郯带着王猛、张宾一家住进这间四合院。
打发走万锦文后,曹郯叫来王猛、张宾、李羽来商议事情。
张宾终究还是答应了曹郯的邀请,离开繁华的永乐郡城,来到偏僻的般阳县施展他的满腹才华。
毕竟,不遇良主,哪怕你是宝珠也会蒙尘。
曹郯拿起装满茶水的碗,一饮而尽,一些水渍从嘴角流出:“对于如今般阳县的情况,大家有什么意见,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喝完后,曹郯开始咨询大伙的建议。
李羽有些毛躁和鲁莽地说道:“郯哥儿,哪里管那么多,阻碍我们的人都一律砍死就行了。”
听到这话后,曹郯面无表情地将李羽拉入黑名单,他之后的所有建议都被自己判死刑。
“张家和刘家在般阳县的势力盘根错节已久,实力甚众不容小觑,动一人便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
张宾缓缓摇着手中的羽扇,轻声道。
王猛点头,认同道:“对,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轻易交恶这两家恐怕弊大于利。”
“不过,我的初步建议就是联一杀一,以儆效尤。”
张宾眼神低垂,仔细思考过后,语气中有些许不忍,“景略高见,不过杀一?会不会过于残忍!”
王猛面色淡然,他轻轻摇头,语气冰冷地反驳道:“这些利益被损害的豪族贵绅,并不会因为你放过他们而对你心怀敬意和感谢。
这些世家豪绅畏威而不畏德,不斩草除根只会徒留祸害!”
“可,肆意造屠戮只会让我们的威信荡然无存,将那些倒向我们的人往敌人那边推,不可鲁莽!”
张宾的意见很坚定,他不同意将这些豪族贵绅赶尽杀绝。
曹郯摸了摸光滑细腻的下巴,思索看来两位的想法和自己一致,都是不宜轻举妄动,对于豪族的处理方式,他是更倾向于张宾。
可以杀,但不宜过多!
当然,现在还没有结果,就开始讨论事成之后的处理方法,太早了,也太自信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就先做点小小的准备吧,看能不能从政治和经济双管齐下破除掉这个局面,毕竟不可能一上桌就喊打喊杀。
这样或许简单粗暴,可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最后实在不行,李羽的话或许.....
“羽哥,你先在城南开辟出一块空地作为军营,用来操练新军。”
李羽见到自己一直插不上话,心中还颇为焦急,以为自己没有了用处。
听到曹郯的话后,李羽高兴地应下任务。
这次随曹郯一同而来的人中,只有自己和李羽擅长统兵布阵。
王猛现在还是欠缺经验,不过以他的智慧才能,进步恐怕会很快。
更何况,王猛相对于领兵打仗,更擅长治理内政。
乍一看,如今曹郯在般阳的情况似乎很不妙,处处受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