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毕夏河在大学讲授了一堂心理学课程。
课程结束后,两位女学生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围绕着毕夏河继续提问。突然,其中一位学生用手肘轻碰了碰同伴,一边向同伴打眼色,一边偷笑:“好了好了,我们别再缠着教授问问题了,别让门口的漂亮姐姐等太久!”说着女学生朝门口努努下巴,拉着同伴笑嘻嘻离开了。
毕夏河转头望向门口,发现女学生口中的漂亮姐姐原来是丰羽。
她身穿一袭淡青色的茶服,静静地站在门口。当他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微微点头,露出了微笑。
“丰老师,你怎么来了?”毕夏河一边收拾着物品,一边走向她。
“毕教授,你叫我丰羽就行。”丰羽笑了笑,“我听陆万万说你今天上午有课,所以没提前和你打声招呼就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毕夏河微笑着回应:“没有打扰。”
“你这会有时间吗?关于那天的事情……我想再和您聊聊。”
自从那天共同阻止了一场可能的车祸后,两人还没有机会坐下来单独交谈。
毕夏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正想这么做。”
他们要讨论的话题自然不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进行。
于是,丰羽提议去她和方老师在语言研究中心的办公室,方老师这段时间到外地做学术交流,办公室此刻正好无人,适合谈话。
毕夏河回想起他与她在那个办公室的初次相遇,那时他们还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我准备了两份午餐,是今天早上起来做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将就尝尝。当然,你要是想点外卖或者出去吃——”
毕夏河笑着打断她的话:“有自家做的健康午餐,谁还愿意吃外面的的呀。走吧——”
他见她有些拘谨客气,便用轻松的口吻开玩笑:“你跟我讲话随意点就行,我又不是老头儿,也就虚长你几岁。你看陆万万那小子,平日里不经常对我大呼小叫的吗?”
她听了忍俊:“是吗?但我觉得万万虽然说话随意,实际上还是很尊敬你这位大哥的。”
语言研究中心本来就人不多,到了中午时分,更是显得空无一人。
在办公室里,丰羽已经把桌面整理得干干净净,连热水都准备好了。
毕夏河原本以为她只是简单带了两份便当,但当她把食物一一摆放在桌面上时,他惊讶地发现有寿司饭卷、腌制醉虾、牛肉炒河粉,还有一碟凉拌青瓜木耳,简直就像是精心准备的野餐。
丰羽递给他一杯泡好的热茶:“我问过万万,他说你没有什么忌口,所以我就随意做了几样小菜。”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地好,这哪里是她所说的“随便”能做出来的美食。他本来并不觉得饿,但味蕾一打开,顿觉好胃口。
“毕教授。”丰羽此刻的心思显然不在食物上,“那天之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这个秘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连风信子和大伯他们我都没说,担心会被大家当成怪人。”
“你的谨慎是正确的。除了最亲近和信任的人,拥有异能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如果别人不相信,可能会认为你胡思乱想、想象力过于丰富,甚至可能被怀疑成思觉失调;如果别人相信,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可能会被威胁利用,后果难以预料。”毕夏河语气严肃,但眼神中透露出理解和同情。
丰羽点头表示认同。
“我一直很想弄清楚我身上的异能究竟从何而来。你有答案吗?”她问道,眼中充满了期待。
“答案?”毕夏河重复着她的问题,似乎在思考。
“为什么我们会拥有异能?”问完,她拿起茶杯,缓缓地喝着茶,等待着他的回答。
“或许,我们是从外星来的。”毕夏河突然说道。
“什么?!”她被他的话震惊到,以至于喝茶时不小心呛了一下。
他笑了笑,递给她一张纸巾:“我养父就是这样回答我的。”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心中暗自思忖,方才他提到“养父”,难道他是孤儿?
“小时候,我也曾经这样问过我养父,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异的力量。他告诉我,不是每个问题都能在书本上找到答案。或许人类的见识还太有限,有些事情还无法解释。就像这世上是否存在外星人,一直以来人类都无法解答。所以,养父跟我说,若能寻到一个解答,是幸事。若是不能,就权当自己是从外星来的吧。”
她静静地听着,仔细思考着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点了点头:“我想,毕教授你养父的话很有道理。但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想要知道身上的异能究竟从何而来。”
“当然,我也一直在寻找答案。”
“那你还知道其他异能者吗?”她好奇地问。
“除了你,我只听说过一位。”毕夏河回答。
丰羽闻言,瞪大了双眼:“真的?!是什么人?男的女的?他在哪里?”
“我的养父一直在暗中帮我调查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他拥有异能的人。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我十七岁那年,养父得知在泰国清迈的一个寺庙里,有一位华人僧侣据说拥有读心的异能。那年养父曾带我去清迈拜访这位僧人,然而,对于自己拥有异能的事实,他总是避而不谈,只在我们离开时送了我们八个字。”
“八个字?”她好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