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胜利宴会（2/2）

“程萧是谁？”

“没听说过。”

“哪里来的程萧？”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没有听说过“程萧”这个名字，他们似乎忘记了程萧就是打败松下雄一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个名字的选票并没有位置可以放置，这些人当然也不会同意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出现在选票中。

“谁叫我？”程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射过来。有人已经认出这个打败了松下雄一的年轻人，一人传一人，不消片刻，所有人都已想起来，正是这个年轻人为中原武林守护住了颜面。

“是谁投选的他？”

“让一个臭小子担任武林盟主，莫不是疯了？”

“若是选他担任盟主，老子第一个反对！”

程萧不明所以地看着大家职责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上一刻他还在梦里抱着大鸡腿吃的过瘾，下一刻就听见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美梦也就跟着破灭了。

他挠了挠头，看着大家神色古怪，以为是自己做梦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还以为梦里的鸡腿真的存在。”他擦着嘴角还未干涸的口水，又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说道：“既然饭已经吃完，那我走了。”说完晃晃悠悠地走下楼。

一个人忽然伸手抓住了程萧的肩膀，冷声说道：“你当这里是哪里，又当我们是什么？大喜的日子，毫无礼数，成何体统！”那人的手掌很大，个头也很大，声音也很大。但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程萧肩膀的时候，巨大的身躯忽然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桌上，将那桌子摔了个粉碎，捂着手连连叫痛。

所有人都是一愣，谁能想到号称“铁拳”的支大虎竟然会被一个身材瘦弱的青年人击飞？他的一双铁拳不知道打碎过多少人的脑袋，他那巨大的身躯就连内家功夫的高手都无法撼动。可是，他的人的确被击飞出去，他引以为傲的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程萧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习惯有人从身背后拍我肩膀的。”他很是歉意地点头哈腰，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看起来十分紧张。

“我来会一会你！”有一人纵刀飞将过来，人在半空刀已劈下。只是，那人的刀并没有触碰到程萧，他的人已经飞出窗外，他的刀已经落在程萧的手中。

大刀王十的刀法以凶猛著称，他的刀曾经让很多人吃过苦头，他的刀也曾经让很多人闻风丧胆。但是，王十再也没有机会用刀了，他从五楼摔飞出去，人已经重重地落在地上，脑浆迸裂，身体摔成一滩烂泥。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亮出各自的兵器。他们这才发现，眼前这位看起来身体瘦弱的年轻人似乎真的身怀绝技，台上的时候似乎正是这个人轻轻松松地打败了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之头疼的松下雄一。

如果说一群人的水平都差不多，大家一定会相处地十分融洽。可若是一群人中有一个拔尖，那么所有人都会向那个拔尖的人生出敌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谁都懂的，可是大多数的人都是“林”。

“都住手！”玄苦大师已经站在众人跟前，将程萧挡在身后。他本就是威望极高的人，他的出现足以震慑所有即将动手的人。玄苦大师回头看向程萧，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程萧绝非有意动手，他刚才迅速反击的招式全部出自下意识的反应。他很难想象，这位年轻人到底是受过多么苛刻的酷练，才能有了今天这一身高强的武功。

“你不该在这里动手的。”玄苦大师说道。

程萧把刀递还过去，说道：“我没想要动手，是他们要动手的。”

“可是，你杀了人。”

程萧很是惊讶，他并不知道王十已经摔成了一具尸体，他也并不知道一名江湖中早已成名的刀客竟然会就这样摔死了。可是，当程萧站在窗边向下面看去的时候，当他看到王十那一动也不动的尸体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真的错手杀了人。

杀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远比被杀还要可怕。那种来自于心底的恐惧会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崩溃，更会让一个人彻底地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看得出，程萧绝对是第一次杀人，而且是失手杀人，所有人也都在等待着程萧突然间的大哭大闹。可是，片刻过后，程萧做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然后冲所有人深鞠一躬，说道：“他的确死了。”他的这个反应让所有人都又惊又怒，莫非一个人会没有心肝？杀了人之后竟然会如此从容？

“玄苦大师，这人决不能留，将来必成为武林的祸害！”

“不错，断不能留他！”

所有人都要在这一刻将程萧就地正法，因为他绝对是武林当中的一个异类。面对这样的异类，所有人都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玄苦大师念了声佛号，说道：“各位，这位年轻人初入江湖，不知轻重，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老衲愿将他带回少林看管，终身不许他踏入武林一步。”说完，玄苦大师微微欠首。他是佛门领袖，是三位绝顶之一，他的话自然很有分量。

“等等！”丹青道长走了过来，作了个揖，说道：“大师年事已高，恐无力看管此人。再者，佛门境地，岂能让这乱生事端之人踏入？莫不如让贫道将其带回武当看管，我道家修身养性，终有一日能化解此人身上戾气。”

玄苦大师说道：“道长所言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佛门吗？”

丹青道长说道：“佛道一家，贫道岂有看不起佛门之理？只是这人天性率直，性子洒脱，若是大师将其带回，免不了劳心劳力。”

玄苦大师说道：“无碍，老衲有生之年若是能够引此人迈入正途，当时一大幸事，更是一大功德。况且，老衲见此人时便觉与其有缘，前生因今生果，正是因果循环之理，老衲怎能避就？”

程萧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就要定自己的去留，当下很不痛快，撇了撇嘴，说道：“你们别争了，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人走的。饭已经吃完了，我走了。”当即翻身出窗外，脚步飞奔，人便飞了出去。

“哪里跑！”玄苦大师大叫一声，跟着翻出窗外紧追其上。丹青道长也跟着翻身追了出去。

小溪边，程萧已经累了，索性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歇息。玄苦大师和丹青道长已经追了上来，程萧说道：“你们真的很烦！”他当然会觉得这两个人烦，谁又愿意被别人决定自己的去留呢？

两人相视一眼，丹青道长说道：“小子，交出太平老人的剑谱，贫道可放你一马！”

程萧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知道，这两人都要带走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身怀太平老人的武功，仅仅是因为自己是太平老人剑法的唯一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