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贸贸然冲出去,肯定讨不了好。
但这是唯一一个机会。
他不能选择对那东北口音的人下杀手。
因为自己周遭全是他们的人。伤到任何一个,自己都讨不了好。
但此刻的目标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虽然何垚还不确定他死伤之后,会引发东北口音那边什么连锁反应。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随后才是身边人的惊呼声。
这都是在转瞬间发生的事,说来话长但事发一瞬间。
何垚感觉自己的刀像是扎在了一块木头上,被卡的死死的。
跟他想象当中竹刀切豆腐的感觉差别很大。
何垚感觉腹部剧痛。身下的人情急之下,在狭窄的车厢里施展了一连串的兔子蹬腿。
拼命狂踹着何垚面向他最柔软的那部分。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何垚鼻端。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稍纵即逝。马上所有人就会回过神来、就会把自己扯开。剩下就是自己等待未知的、被他们安排的命运。
刚想到这里,身体两侧立刻就分别传来两股大力。将自己死命往后拉扯。
何垚身体没有着力点,几乎是立刻就被他们给扯的失去平衡,失控朝后面栽去。
“你他么是不是活腻了!”
耳边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炸响。何垚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才刚抱住脑袋做好防御姿势,就听那东北声音阻止道:“住手!”
“老大……”
“你他么瞎啊?看不见老子被捅了?住什么手!现在结果了他!”
东北口音的手下发出的声音,跟那道已经暴跳如雷的不悦声音前后脚响起。
视觉受到干扰的时候,听力会格外敏锐。
隔着麻袋带来的黑暗,何垚听到身前传来阻挡跟撕扯带来的闷响。
紧接着那道不悦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你们是不是想毁约?玩惺惺相惜是不是?擦!敢得罪我们银老板,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听这声如洪钟的架势,何垚就知道自己没扎准对方要害。
但足以让对方急眼,势必要第一时间弄死自己。
他已经毫不避讳说出魏银的大名。很明显是完全没有放何垚活着离开的一丁点儿念头。
东北声音一开始没说话,但随着对方说话越来越难听,他冷笑一声,“就你这晚点包扎直接原地愈合的伤口。吆喝什么呢?就你嗓门大是不是?要不要比比?我是不是说过不需要别人教我做事?那么能耐,何必找我们来做事?杀人放火不是你们最擅长的吗?”
随着东北声音落下,原本控制着何垚的力道消失。
何垚忙一把薅下脑袋上的麻袋。
看到身边的左右“护法”,已经站起身开始冲左前方的男人使劲。
何垚这才算看清楚身处的环境。
左前方的男人看起来人高马大。
虽然不胖,但脸上的肌肉横着长。一看就是做保镖的种子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