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公府邸前,朱永携诸子静候。
晨光微露,却未见梁公公身影。
长子朱晖轻声细语,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
“父亲,时辰已至。
梁公公迟迟未至,莫非有他事缠身?”
朱永闻言,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缓缓道:
“晖儿,你心中所虑,为父岂能不知?”
朱晖继续压低声音,言辞间多了几分揣测:
“商辂一派力挺三皇子朱佑樘。
太子如今病重,梁公公他……是否已……”
言罢手势轻挥,模拟斩首之状,意味深长。
朱永瞬间领悟,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晖儿,你想的太过简单了!”
正当朱永欲细说缘由,次子朱暟却在一旁不屑冷哼:“区区宦官,竟敢如此摆谱,岂有此理!”
言毕,一脸愤懑。
朱永脸色微沉,正欲训斥,朱晖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朱暟肩上,厉声道:“休得无礼!
梁公公乃太子心腹,非你我可轻侮。
且此宴乃父亲诚邀,你何须多言?以你现今之地位,更无资格置喙!”
朱永见状,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对诸子语重心长道:“你们当以你大哥为榜样,他之所以得我心,非全凭因长子之身,更在于其智勇双全,远超尔等,望你们能勤学不辍,早日成材。”
朱晖谦逊一笑,拱手道:“父亲谬赞,孩儿愧不敢当,定当继续努力,不负父亲厚望!”
保国公朱永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沉声道:“梁芳等人,实为太子麾下锋利之刃,其使用之时机,非由那群文弱书生所能左右,全然掌握在太子殿下手中!”
言罢,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事。
朱晖闻言,眉头紧锁,忧虑道:
“父亲,连汪公公都被贬斥,身陷北镇抚司,此刻商辂一党岂会坐视不理,不趁机发难?”
朱永微微一笑,那份从容不迫中透露出对时局的深刻洞察:“你等小觑了陛下之智。
要不为父与尔等打赌,只要太子安然无恙,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身陷囹圄的汪公公,亦能保得周全!”
朱晖与几位兄弟相视一笑,随即坚定道:
“我们自然深信父亲之见,此赌不必也罢。”
保国公朱永轻轻瞟了朱晖一眼。
正当此时,长子朱晖手指远方,兴奋道:
“父亲,您看,梁公公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周围簇拥着身着黑衣、气势凛然的内厂番子,犹如黑云压城,尽显威严。
朱永微微点头,对朱晖道:“晖儿,你自幼习武,眼光独到,可看出这些番子有何特别之处?”
朱晖仔细端详,答道:“这些番子步伐稳健,身形魁梧,眼神锐利,时刻警惕四周,实乃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朱永赞许道:“梁公公一生经营,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尤其得太子赏识后,更是不惜重金,打造了这支精锐护卫。
身为太子的心腹,他自然要确保自身安全无虞,防范来自外界的威胁。”
朱晖好奇问道:“听闻太子麾下太监中,梁芳最为富庶,此事可真?”
朱永点头确认:“确有其事。
据传,梁芳手中掌握一份商会名单,网罗了天下各地富豪巨贾,财力雄厚,非同小可!”
朱晖恍然大悟,点头道:“难怪太子对他如此器重,大明朝近年来战事频频,若无雄厚财力支撑,实难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