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在乎,一副东阳公主已然定是他囊中之物的傲然模样。
“哼,那便先如此办吧。”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老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后甩袖便往殿后走去。
老皇帝一走,余下众人皆是心绪难平。
大皇子想着自家妹妹的婚事,又摸不清二皇子和阿狄可究竟想做什么。心乱如麻的他示意随从遣散宾客,一场三方齐聚的宴会就此散场。
“六座城池,他们倒是想得出来!”
大皇子在暖阁内打碎了一桌的茶盏,言语之中愤愤不已,恨不得直接去捅杀了那二人。
和激动的大皇子相比,姜念就显得过于淡然。他捧着手中保住的唯一一只茶盏,喝了口茶水安抚道。
“大皇子稍安勿躁,阿狄可求娶公主不过是想拿捏住你的软肋,若你这般沉不住气,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满屋子踱步的大皇子根本听不进姜念的话,东踹一脚西打一拳,越发烦躁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孤就这一个妹妹!孤看着她像小猫儿一样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现在她还没及笄便被人盯上,还想叫她远嫁天外!你叫孤如何沉得住气!”
“你们二人兄妹情深,我也深受感触。可惜大皇子虽是储君却还无法左右公主的婚事,当务之急,是要阻止你父皇。”
见大皇子这般愤慨,姜念自然明白东阳公主在他心中的分量颇高。
看他这一时半会难以平静的模样,口中劝说的同时赶紧坐到窗边离大皇子远些。
这屋里除了桌子已经没几样完好的物件,可别误伤到他。
提起老皇帝就想到了他的无情,六座城池就可以将他最宠爱的女儿卖给草原。
老话说的一点没错,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更加义愤填膺的大皇子热血上头,口不择言的怒道。
“你也说孤只是储君,孤怎么阻止得了父皇?除非他马上退位让贤!”
这话属实过激,好在暖阁内只有他二人,外头也都是自己人。
倒不怕叫居心叵测之人听去。
都不等姜念说什么,自觉不妥的大皇子便对着姜念拱手一礼,歉声道。
“孤情绪过激,在世子面前失言了。”
片刻后,冷静下来的大皇子终于开动了他的脑筋,分析起此事的不合理之处来。
“如世子所说,阿狄可为了拿捏住孤,让孤在以后和老二的争斗之中投鼠忌器,放不开手脚。但若仅仅为了这一点就付出六座城池的代价,属实是不合理。”
每每说到六座城池时,大皇子便咬牙切齿的加重他愤恨的语气。
这份聘礼的份量过重,实在是让老皇帝难以拒绝,也让大皇子更加难以阻止这门婚事。
闻言,姜念起身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轻飘飘的反问道。
“要是他根本不会出这六座城池呢?”
“不可能,他刚刚已经当众言明。而且没有这六座城池,我父皇绝舍不得东阳远嫁草原。”
面对大皇子的质疑,姜念走到书桌前写了个“六”字,随后画了两个不重叠的圆圈,各自将“六”圈在其中。
“这样,在这样呢?”
他只简单的比划了两下,清醒过来的大皇子就立即明白过来。
“他们打的竟是这个算盘!无耻至极!”
二人正商议着的同时,这头二皇子和阿狄可也已经碰了个照面。
屏退随从,二人独自在凉亭里坐下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阿狄可直接开门见山道。
“本汗下此血本求娶公主,可谓是给足了面子和诚意。若是你父皇同意,往后大皇子行事多少要顾及妹妹,你日后更好放开手脚在朝中行事。
若是你父皇不愿意,不肯给本汗这个薄面。那本汗的百万铁骑也已经整装待发,只需本汗一声令下,即刻便可挥师天隐。到时候,你父皇只要不想两国大战,那他就必须得同意这门婚事。”
这般算计确实完美,叫老皇帝左右为难。若是姜念在此听见,也要忍不住拍手为他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