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瑟客气谢过,随若尘离开,转身走后,管家亦忍不住替他家主子心疼叹息摇头。
两人当做未见无事,离开了。
踏出府邸门槛,古瑟一抬头,便见大道上一车辇旁,站着两人,像是在等着谁一般。
迎风而立,长发衣衫被风扬得老高,其中一身影,他觉得那么的颀长清逸,莫名的让人心悦。
不知为何,他望着那抹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莫名感觉心底如清风拂涤过,舒畅了不少。
他站门口呆了呆,失了会儿神,又兀自回神自然的走了上去。
“……王爷?”
站了时吟面前,微笑着客气的唤了声。
他……没事了?
若尘跟停在他身后,看他见到时吟这般自然开心模样,亦略显意外。
时吟今日份面上有些过于的泛白,像是气色不怎么好,眼底还晕了一抹复杂的伤感忧郁。
古瑟瞧见时,微怔呆了下。
正疑惑时,时吟即唇角微勾,温和的道了句。
“你可以唤我时吟,同往日一般。”
古瑟一僵,犹豫意外诧愣。
他歪头,奇怪的瞄了眼一身清冷,于他面前却面色似温和的时吟。
“往日?我……唤你时吟?”
显然不信的表情。
那模样,着实单纯,又……可爱,时吟望着,那藏心底的心痛瞬息散了不少。
“嗯!”
时吟肯定点头。
望着时吟肯定回答,古瑟眨巴着眼打量了他几眼,探究着可信度。
自己曾经真认识他?还……这么不忌讳的唤他名字?
这,应该是僭越属大逆不道了吧?
“呵,王爷勿要说笑了,以草民之身份,哪敢这般逾越?”
古瑟微顿后灿然一笑,道的轻松,像是时吟在跟他开笑然后他亦跟着玩笑回复般。
时吟则神色微沉,有些许黯然。
到底是那些伤痛改变了他,让他也忌讳拘束了起来。
时吟失神之际,古瑟深呼吸了口气,回头瞄了眼身后的府邸,微笑着同时吟道。
“王爷是来……找国师的?”
话刚出,时吟果断轻摇头。
“不是,来找你的。”
闻言,古瑟一怔,望着时吟稍有失神。
他说之前认识自己,那他以他们说的与白月卿的关系,自己住这里,他不问,或许不奇怪,亦不怀疑好奇。
可,他现这般身体状况急于找自己,应是不应该吧?
——他受那么重的伤,就算是为自己替他挡了一剑,应也不是他这般的模样来亲自答谢自己,有也不过派个人来而已不是,怎的……?
“上次亏你舍命相救,特来恩谢,如方便,想请你吃顿饭。”
不解时,时吟平静的开了口,解释,说着望了眼停着的车辇。
此话说完,时吟趁古瑟失神之际不动声色的拧眉瞪了眼他身边的若尘,明显的冷戾不悦。
若尘无辜的与他对视了眼,偏开了视线去。
这小殿下,许是知道了些事,不然不会这般痛恨自己的模样。
只是,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古瑟被白月卿那个,他……知道了?
既然知道,他怎会是这反应?
若他心喜之人被谁那个了,他肯定会跟对方拼命。
但……这么平静的反应,也不似他这性子啊?
若尘皱了眉头,思绪跟他的眉头一般,拧成了团。
而他不知道的是,其,时吟只知道古瑟被白月卿的哥哥白月翎伤了,被迫使自己的利刃贯穿腹部,被掐了脖颈,撞断了他几根肋骨。
让他的瑟儿受了不少痛,流了不少血!
这些,他都记了心里了。
——当他知道古瑟遭受了这些,心痛窒息得昏倒了过去,醒来后通过那玉珏看到古瑟半夜孤独的趴窗台上时,他的眼眶瞬息红润了,窒息得无法呼吸,泪湿了枕畔。
自己亦就那样半晚没睡,隔着幻像那样守了他一夜。
从昨夜晚上盯了一夜,不管是用餐喝药,做什么,他的视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那幻像里的场景,直到见场景里的古瑟收拾东西出府,他才命听雨备辇赶了来。
“咳咳。”
沉默之际,一阵风起,扬起了时吟的大氅,经不住风寒,他手握拳抵唇低咳了两声。
“古公子,请上辇吧,这里风大,我家王爷伤势未愈,经不得这风寒。”
听雨见势,适时开口搭话,很是恭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