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
“地上凉,瑟儿你……先去榻上可好?”
白月卿不接古瑟的话,视线心疼的落在他泛红的脚趾上。
听到白月卿避开他的话,古瑟终是沉深失望的叹了口气,踩着冰冷的地朝榻边走去。
地上,他一步一滴血迹,都是他手腕上着指尖滴下来的。
就知道他不会应自己,果然还是是自己天真了。
白月卿立在原地,盯着自眼前地上的血滴失了神。
“我要搬出去了,晌午便走,多日叨扰,实属不该。”
古瑟立在榻前,盯着榻上凌乱的被子,无澜的道了句。
说后,他才扭回头去望白月卿。
白月卿自顾失神,闻声一僵,木讷的视线缓移了古瑟认真肯定的面上。
他眸色意外的惊艳,又缓沉了下去,眼里突然间没了光。
“搬去哪里?”
静静的,须臾后方才接话。
痛突然无由从心底蔓延。
“……算了,你搬吧,若是暂未寻到住处,你可以呆几天,我,不来扰你。”
白月卿话出后又觉自己出的多余了,慌又无澜道。
他犹豫着,视线落在他仍滴血的手指上,尤是不忍。
罢了,他既是提了,应是早就想好做了此打算了吧。
他这模样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千疮百孔,……只要人好,便好,别伤害自己就行……
闻言,古瑟意外呆愣的望了他许,无意识的转过了身来,看着白月卿犹豫了许,朝他走了过来,一边静静开口。
“你的伤,我替你治愈了,可好?……这样搬出去了,我亦安心。”
白月卿温柔的眸色里尽是尤怜的忧伤,很是黯然,连说话都没有一丝生气,死灰般。
很是意外,他竟会答应自己,以为他……
古瑟呆呆的望了他许,即安静的轻点了下头。
“嗯。”
应着,便自行坐了榻上,收了腿脚于被褥里,理了理被子盖在腿上。
总归是他哥哥伤的,让他治,也算不上欠他。
——至如今,这样,总归不欠他了吧?!
今日一别,山高海阔,望彼此,不欠不扰,各自安好!
衣衫已染了血,古瑟也不忌着了,带血的手就摆于腿上,他低眸瞧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痕,无悲无喜,就那样静静瞧着。
直到白月卿答应他让他离府,他终松了口气,感觉到了些所谓的放松自由。
白月卿站榻前,望着古瑟盯着手腕失神的模样,犹豫了许,深呼吸了口气。
“躺着吧,省的骨位接错。”
见古瑟心情平静了不少,愿意接受自己替其治愈,白月卿亦松了口气。
闻言,古瑟回神,抬眸望了眼他。
“嗯。”
应的很是乖巧,应着便自顾躺了下去,像是又回到了刚失忆的那个时候,乖巧温顺,不吵不闹的安静。
白月卿一时恍了神,望着那模样,那点点滴滴都浮现了眼前。
仿,那样的日子,有种莫名的所谓岁月静好。
然,最后,紧绷的弦,终还是断了!
至如今才发觉,那样简单的岁月一样美好,而这一切,都被自己给打破摔碎了,如镜子般的碎成了无数碎片。
失神片刻,白月卿兀自回神,坐了床沿,手伸在古瑟胸口半空,没有贴在其身上,灵力就那样隔空散出替古瑟治愈着。
——因爱着,终是忌讳有了隔阂。
他不想再伤害他了!
这样的生命情感,感觉如此脆弱,一碰便会碎,他怕……碎了后,自己再也拾不起来了。
也好,让他静静、缓缓吧,等伤痛好了……
——
白月卿替古瑟治愈伤势后,没有停留,留了句让古瑟照顾好自己的话便离开了。
他回了自己房间,然后便一直将自己锁了屋中。
彼此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离别。
古瑟没有同他正式告别,用过早饭后,简单收拾了点自己的东西便随若尘离开了。
在若尘听他说要离开时,都很是震惊不可思议的。
白月卿他……肯放他离开?
他们间发生了什么,若尘不是很清楚,所有事情,只有他们不想瞒他才能知道,若是要瞒,他怎样都没法知道。
所以,他才不叫古瑟在白月卿面前强抗。
毕竟,他们与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出府前,府上管家递了个包袱给若尘,同古瑟说,那是他家公子替其准备的。
倒是没其他,只是些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