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师徒四人围着餐桌吃着大野鸡炖土豆加蘑菇再加粉条。
“师父,这两年我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哈!”朱长寿夹起一块鸡肉,忍不住地自夸道。
“嗯!”九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除了土豆放得多一点,其他都还不错!”
“没有啊,大师兄做的饭很好吃的!”又来混饭的秋生从盆里夹起一粒土豆放进了嘴里,忍不住地夸赞道。
“就是,就是!大师兄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文才嘴里满是饭菜,口齿不清地说道。
“呵呵!”九叔看着朱长寿冷笑了一声,心里暗骂道:“这个小兔崽子一定是为了报复白天我让他跟秋生解释更年期的事情,这几年只要他吃了亏,就是各式各样的给我做土豆!”
“哐哐哐!”
屋外突然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
“文才,你去看看谁在敲门!”厌烦的将盆里的土豆扒拉到一边,九叔冲着还在干饭的文才说道。
“为啥是我,让秋生去呗!”文才嘴里塞了饭,不情不愿地说道。
“快去!”九叔眼睛一瞪,吓得文才连忙起身去开门。
……
“我的妈呀!”
开门的文才突然大声的惨叫,接着便是跌倒的声音。
九叔和朱长寿连忙起身朝着门口冲去。
只见门口外面,十几个身穿前朝官服,面色铁青,脑袋上贴着符纸的僵尸站在门口,直愣愣地看向屋里。
一位个子很高的道士从僵尸后面探出脑袋,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看着跌倒在地的文才调笑道:“文才啊,你的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这时冲过来的九叔冲着道士不满地说道:“四目师弟,文才胆子本来就小,你还这么吓唬他!”
“哈哈哈!”四目道长大笑了几声,对着文才道:“文才啊,师叔不是故意的!”
“哦!”被秋生扶起的文才冲着四目道长假意笑了笑,便躲在了朱长寿的身后。
“长寿,秋生!”四目道长对着朱长寿和秋生点了点头。
“四目师叔!”朱长寿打了个道结,秋生拱了拱手,两人很是恭敬的喊道。
“好了好了,有没有什么吃的!风餐露宿好几宿,我可是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吃到,饿死我了!”四目道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朝着九叔喊道。
“一起吧,长寿做的小野鸡炖土豆,还算不错!”九叔冲着四目道长笑道。
“长寿的厨艺没的说!”
对于四目道长,朱长寿倒是听九叔说过不少。
四目道长,是九叔的师弟,曾经与九叔、麻麻地、千鹤等人一起在茅山修行,他的吝啬性格使得他并不怎么不受人欢迎,甚至在几位同门的师父心中,他也并未获得多少喜爱。在九叔离开茅山之后,因为看不惯大师兄的作为,四目道长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茅山。
九叔在灵幻镇的时候,因为灵幻镇的位置有些偏僻,四目道长赶尸几乎不路过那里,所以两人只是书信联系。如今九叔驻守在了任家镇,这里毕竟是条交通要道,四目道长和九叔的联系也就多了起来,每次赶尸的时候,四目道长都会在九叔这里歇息两天。
作为朱长寿的童年噩梦,《僵尸先生》这部电影里很多情节他都记得,电影刚开始时秋生借四目道长的僵尸捉弄文才,小时候可是给他吓得够呛。所以当几年前朱长寿第一次见到四目道长时,差点以为任家镇的故事要开始了,结果焦急的等了好多天,结果屁事都没有发生。
这三年来,朱长寿已经习惯了四目道长隔三差五就来一回,所以再也没有因为四目道长认为《僵尸先生》的故事即将开始。
十几具贴着黄符的尸体站在家门口实在是不舒服,朱长寿便领着秋生和文才将四目道长赶来的尸体送到了屋里,简单地冲了个澡后才又回到饭桌上。
此时九叔和四目道长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正在桌上闲聊着。
“师弟,天才刚黑,你怎么就赶尸到了我这里?”九叔边剔着牙边问向一旁喝着鸡汤的四目。
“别提了!”四目道长有些郁闷的将鸡汤放在了桌上:“任家镇这条路上有好几处停尸的义庄和尸体客栈,可不知道最近哪里来了一群混蛋,将几个停尸客栈都给毁了,没办法我只能顶着日头赶路,这才在这个时辰到了你这!”
“有人毁了尸体客栈?”九叔皱着眉,有些奇怪地说道:“任家镇这条线路上的尸体客栈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什么人会闲着没事跑去毁了这些地方?”
四目道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熟知的那几个尸体客栈都被人毁了,客栈的老板也都不见了!要不是我提前做好了防腐的措施,估计这批货我得赔个底儿掉!”
九叔想了想,又问道:“这些尸体客栈一家都没有了吗?”
“那倒没有,从州府到这只是中间的路途隔得远了!不过任家镇附近十几里的范围倒是一家也没有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在傍晚的时候就跑到你这来!”
“嗯!”九叔若有所思地对着四目道长说道:“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过几日我便领着长寿去看看!”
“随你!”四目道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倒是还可以,大不了多做些防腐的措施,再找个山洞对付对付!可那些赶尸匠们就不好受了,这些地方可是他们多年来定好的点,没了这些尸体客栈,估计他们一半会不敢再去接生意了!”
“那师叔的生意不就更好了嘛!”低头吃饭的朱长寿随意说了一句。
端着鸡汤的四目道长一愣,猛地站起了身子,高兴的喊道:“可不是嘛!没了那群赶尸匠抢我生意,估计这段时间找我的人更多了!还是长寿聪明!”
说罢,四目道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坏的草鞋,对着九叔笑嘻嘻地说道:“师兄,赶紧的,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你不要的旧鞋了,给我找几双,这几日我可是要抓紧赶路了,这破草鞋有些不经穿了!”
九叔看着四目道长道袍下的草鞋,无语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师弟哪都不错,可就是这吝啬的性子改不了!虽说修者大多都很吝啬,可自己这个师弟却也吝啬得有些过分了,连双鞋都舍不得买,不是从自己这讨要的,就是他让自己徒弟给编的!
想到这,九叔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自豪:自己与师弟比起来,其实还是很大方的!